她也不藏私,把自己这些生意来历,和盘托出。
陈志最后恍然,“是我贪心了。其实一早我做那食铺也不是不赚钱,就是赚得太少了,觉得没意思才关了的。若坚持做下去,过上十年二十年,未必不能做成三元楼一样的大生意。”
美娘赞同,“凡事哪有一蹴而就?你管不住的钱,都不是你该赚的。说真的,就算我把手上这些生意都给了你,你就一定能做好吗?未必。”
陈志看着她,“要不这样吧,林姑娘,往后你给我当个掌柜的,我包管给你开最高的工钱。”
说完,他又苦笑起来,“再高的工钱,能比得上自己当老板么?对不起,林姑娘,得罪了。”
美娘摊开两只小巴掌,很无辜,“先生要拿我去大牢,总得有证据吧?无凭无据,凭什么问我要殷小青?”
陈志叹惜,“你若到我这样的年纪,就会知道,规矩什么,本就是人定的。我便是没有证据,你又能奈何?”
美娘摇头,“我若到你这样的年纪,一定不会干这样以势压人的事情。我先生教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这样乱来,迟早会自食恶果。”
陈志冷哼,凶相毕露,“可惜,在我食恶果之前,你却要先吞下这枚不识好歹的恶果。带走!”
“慢着!”
第218章 圣旨
秋大姑走了进来,“我知道你们有权带我的徒儿去公堂,但老身恰好也有个官身,论理可以与人担保。除非你们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大概是带不走她的。”
陈志儒雅的面孔,现出几分狰狞,“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秋大姑冷笑,“我叫你一声先生是客气,论理我是官,你不过区区一个秀才,在我跟前充什么象?”
陈志此生最大疮疤,就是只中了个秀才功名。
这些年来,他幕后知府当惯了,早习惯高人一等,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当下面色铁青,“好好好,那你这官身,就等着亲眼看你的徒弟,是怎样在我这秀才手中,生不如死。要说,以令徒的姿色,去到天香阁,定会芳名远播!”
“你无耻!”秋大姑气得不轻。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欺辱一个小姑娘,简直是丧心病狂!
可陈志只为了求一时之快,什么道德底线都不要了,恶狠狠一招手,“把人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焦侍卫顾不得隐藏形迹,站了出来,手持王府令牌,“姓陈的,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汉王殿下过不去么?”
陈志眼神一眯,随即若无其事,“这里是江州,可不是湖州。难道汉王殿下敢干涉别州政务?那倒可以到朝堂上,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焦侍卫习武之人,不擅言词,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陈志越发得意,甚至出言讥讽,“再说如今汉王殿下,恐怕自身难保。就是想跟他过不去,也找不着人哪!”
眼看他竟有诅咒主子短命之意,焦侍卫气得不轻,提起老拳,就要打人!
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美娘抓着桌上的莲子茶壶,兜头就往陈志脸上砸去。
咣当。
茶壶落地,碎了。
而陈志眉骨上,也蜿蜒流下一道殷红血痕。
小姑娘狠出一口恶气,痛快拍了拍手,“来呀,抓我呀!”
要你欺负我师弟,要你欺负我师父。
就是要被抓进大牢,也先出一口恶气再说!
而她话音未落,焦侍卫收拳出腿,一膝盖就把陈志顶得弯腰,“现在知道错了,知道道歉了么?”
再一手肘打到背上,直打得人吐血,扑通跪在地上,“光下跪没用,得磕头才行!”
焦侍卫不擅与人争辩,心里却是明白。
这会子故意揍了陈志,就是想替美娘把事情担下。反正他是汉王府的人,若陈志敢还手,或让人打了他,那这事情就有得闹了。
陈志没想到他们居然完全不理君子动口不动手,瞬间吃了大亏。
这会子五体投地给人踩在地上,眼前嘴里全是血腥味,整个人都快疯了!
“杀,杀了他们……”
“大爷,大爷不好了!”
“好消息啊,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