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托词。
徐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可见程婉妙并没有与老夫人提你俩的事。”
“她是女儿家,大概羞于启口吧。”徐庆然皱眉,因为婚事被拒而流露出不悦神色,“改日让妹妹约她出来,我再问问她。”
徐夫人是个本分人,有些不乐意,“庆然,我看……要不算了吧?她模样虽说俊俏,可是一面与庆雪交好,一面又与你私相授受,足见德行规矩太差,母亲再为你相看别的女孩可好?”
人心都是偏的,两人私相授受,她只觉得是那女孩勾引了自己的儿子,却不觉得她儿子也有错。
徐庆然却道:“母亲,您真以为我看上了程婉妙?”
徐夫人被儿子的反问弄迷糊了,“若不然,你为何火急火燎的让我去侯府说亲?”
“程婉妙算什么?不过是寄养在侯府的乡下小姐罢了,可是她深得老夫人宠爱,与亲生闺女也差不了多少,母亲想想,若是我能娶了她,我有事,傅老夫人会不会相帮?傅廷烨会不会相帮?”
徐庆然仔细给徐夫人分析,“明年就是科考之期,我必能考中,在那之后,是留作京官,还是派去穷山恶水之地做官?”
徐夫人闻言,脸色立即白了几分。
她记得去年有个闹饥荒的地方,饿极了的村民抢了衙门的粮仓,还砸破了县官的脑袋!她可不想让儿子去那种地方做官!
“父亲只是区区礼部侍郎,即便想帮儿子,也没有门路,可是傅廷烨则不同……”徐庆然压低声音,说道,“如今谁不知道,傅廷烨就是大齐的半个皇帝,只要他说句话,我们徐家就能飞黄腾达!”
徐家……飞黄腾达?
徐夫人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徐家在盛京城的一干世家大族里,不上不下,处于尴尬的中流位置,不是不想往上流社会挤,实在是徐老爷的官途停滞不前,没有长进。
徐夫人犹豫的喃喃道:“可是……傅廷烨毕竟不是傅老夫人的亲生子,这些年来又很少回来,他会愿意帮咱们吗……”
“母亲,您还不明白吗?只要傅老夫人想帮,傅廷烨就一定会帮。”徐庆然的语气笃定,带着自信,“除非,他想要背上不孝的名声。”
大齐最重孝悌,一个人若是不孝,名声就全完了!官员若是不孝,甚至可以直接罢免!
徐夫人明白过来。
只要傅老夫人是真心的心疼程婉妙,就肯定不会愿意看见她的新婚丈夫被发派出京,留任京官是最好的选择,这样老太太还能时不时见到程婉妙。
这事对傅廷烨而言简直轻而易举,只要傅老夫人去哭诉一番,傅廷烨没道理不同意!
“好。”徐夫人坚定的点了点头,“改日叫你妹妹再把程婉妙约出来。”
徐家母子俩做着逞心如意的美梦,只等着寻个合适的机会,再提这门亲事,浑然不知,傅老夫人虽然疼爱程婉妙,却是当做侯府夫人在疼爱。
若程婉妙嫁了出去,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在傅老夫人眼里便如白眼狼一只,一文不值了……
……
徐家母子等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沉寂的威远侯府,要举办花宴。
秋分时节,这个时候举办花宴,似乎有些心急了。
夏季的花将将败落,秋季的花还来不及绽放,庭院里的名贵花卉展露花苞,将放未放。
不过花匠们为了应付这些显赫门庭,自有一套催花的方法,叫各种秋菊开得姹紫嫣红。
……
华轻雪看着傅廷烨送来的一箱锦绣华服与珠宝首饰,懵了。
原来那箱子的衣服都穿不过来了,怎么又送来一箱?
女人只有出门时才会嫌衣服少,而华轻雪平时几乎不怎么出门,在家里的打扮一直都是日常风,怎么轻便舒服怎么来,导致大部分衣裙都是压箱底的命。
她探究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
欢欢喜喜的收下来吧,怕他受到鼓舞以后再接再励的送不停。
那么,委婉的拒收?辜负人家一片好心,有点打击积极性啊……
傅廷烨浑然不知华轻雪的纠结,大步走到桌边,不用欢儿伺候,自顾自的端起茶壶倒水,喝了两口,说道:“过两天有个花宴,你和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