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郑淑玟敛下眼帘,审视他一瞬。
“也没什么……”陈远扯扯嘴角,准备告退,却被郑淑玟打断:“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有事就说!”
陈远停住脚步,想了想,终于壮着胆子询问:“太后,乾清宫只是一个偏僻的宫殿,地理位置也不是很重要,实在是不需要重兵把守……”
如今他作为御林军总管,宫廷里面的兵力布放是他职责所在,提出这样的疑惑也正是合情合理。
郑淑玟一怔,随即幽幽的笑了起来。
“陈远,你很聪明,可是聪明的人更应该懂得分寸。”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陈远瞬间如坐针毡,后背有些冷汗冒出来,表面却镇定着装着无事。
“退下吧。”郑淑玟语气不屑。
陈远抱拳:“属下告退。”
诚惶诚恐的从宫殿里面出来,陈远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真想不明白,太后在遮掩什么,那个神秘的地方不会是藏着她的相好吧。
他有些气馁,走出太后的慈宁宫便来到太湖边上,捡起地上的石子扔起来发泄情绪。
也不知何时,紫菀来到他的身后,却是不动声色的静静看着他。
陈远扔完手里的石子,再次弯腰拾捡,冷不防瞧见一双绣花鞋,吓得跳了起来:“哎哟我去,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紫菀态度不善,冷睨他一眼:“是么,胆大包天的人还会被吓死,真是稀奇。”
陈远知道她已有所指,不再说话,而是沉闷着继续扔石子。
“我也知道不该问,可就是好奇。”
紫菀冷哼一声:“看出来了,既然你想找死,我也不拦着。只当是看走眼了而已。”
陈远细细品味着她这句话,忽然激动起来:“这么说,你肯告诉我?”
紫菀睨他一眼,仿佛看了一个白痴,随即转身就走。
陈远赶紧追上去:“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就算是出事,也是我一个人担着,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紫菀停住脚步回头:“总管大人恐怕误会了,紫菀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陈远用一种你刚才分明不是这个意思的表情望她。
紫菀被他浓浓的目光灼伤,回过头,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你进宫这么久,可曾见过皇上?”
陈远微微一怔,趁此期间,紫菀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好远。
陈远仿佛一根钉子一样定在原地,良久,才轻声感叹:“皇上不是一直在御书房里面养病么?”
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古怪的?
……
傅廷烨送华轻雪回到房间休息以后便走了出来,径直前往卢正清的院子。
童童经过卢正清细心备至的调养,已经能够下床,此刻正坐在罗慕语的身旁,看着罗慕语怀中的小孩笑。
孩子的笑容天真纯净,让人看不出一丁点的杂质。
是罗慕语最先看见傅廷烨,赶紧站起来行礼:“将军。”
傅廷烨点点头,算是回应:“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就不必做这些繁文缛节了。”虽然是对着罗慕语说话,可是目光分明看向的是一旁的童童。
童童也看向傅廷烨,一向无波无澜的眼神骤然间有些躲闪。
傅廷烨朝她伸手过来,童童不解的望着他。
“你不会希望我在这里跟你实话实话吧?”傅廷烨已有所指,目光示意一旁的罗慕语。
罗慕语倒是一头雾水,瞧着尴尬的氛围,赶紧圆场的劝慰:“童童,将军一定是带你去吃好吃的,去吧,没事,将军是极好的人呢。”
童童转过头看看她,再看看傅廷烨。
眼下她已经没有选择,是脱掉面具从此被众人唾弃还是保持面具跟着傅廷烨走,她只能选择后者。
胆怯的伸出手来,牵住傅廷烨的大手,两人一步步离开,走出卢正清的院子。
喜儿从门外端来新鲜水果给华轻雪享用的时候就笑着分享了这桩奇事:“夫人,你说奇怪不奇怪,刚刚我竟然看着将军带着小童童在我们别院里面散步,将军可是从来都不会亲近任何小孩子的啊。”
的确是这样。
华轻雪看了看喜儿,都有些不敢相信:“是吗?他们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