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烨紧皱着眉头,招来一名亲兵,吩咐立即去青州大营询问此事。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突然就这么没了?!
傅廷烨没了胃口,心情也隐隐透出烦闷。
原本路上还想着要把太子回京后的事告诉华轻雪,心里也幻想过她听到之后会是如何神情,这下可好,人压根不在府里!
“备水,我要沐浴休息。”傅廷烨扔下一句话,阴沉着脸走出前厅。
赵管家与仆役们面面相觑,忙低着头赶紧跟上。
……
日头西斜,天色暗了下来。
没有了阳光的照拂,气温陡然直降,寒冷使得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各家商铺摊贩也陆续收摊回家。
隔壁的曹婶子好心劝华轻雪:“早点回去吧,一会儿天色晚了路上不好走,最近临近年关,生意不比往日,少摆一个时辰也没什么打紧的。”
华轻雪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动手开始收摊了。
今天生意不太好,只卖出十来碗茶,桶里剩了不少,华轻雪把剩下的茶水分给附近摊子上的大叔大婶,喝了可以暖暖身子。
摆摊这段时间,她逐渐和附近的摊主熟了,也就歇了去东正街的念头,现在这样的状态她觉得挺好,早上可以在家休息,下午出摊挣钱,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还感觉特别充实。
华轻雪在曹婶子的帮忙下将所有东西都堆上板车,冲大家挥挥手,不紧不慢拉着车回家了。
走到铜铃巷,闻到四下里飘散的饭菜香味儿,莫名的感到舒心。
这种平和的生活能让人彻底放松,与在任丘城里那种时刻神经紧绷的日子,是完全不同的。
何婶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板车轱辘的声音,走出院子迎她,帮她一起把板车推进院子,卸了上面的木桶板凳一应事物。
木桶一拿,空荡荡,何婶子便知道华轻雪又把茶随意分出去了,她不由得叹道:“你这每日卖的茶还不如送出去的多,长此以往,怎么挣得到钱呀……”
华轻雪随意笑了笑,“其实也没送多少,最近生意不好,我每天每样茶只煮了半桶,而且茶水隔夜就不好再卖,不如送出去做人情啦。”
何婶子还是一脸不赞同,觉得这丫头太实心眼,做生意只怕要吃亏。
华轻雪笑着拿出其他摊主赠的东西,说:“婶子放心吧,喏,你看,这是牛大叔送的白菜,曹婶子送的豆腐,还有李伯伯的烧饼……我觉得自己还赚了呢。”
何婶子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劝她:“既然最近生意不好,就别出摊了,天寒地冻的,姑娘家最忌讳受寒,还是在家里想些别的营生吧,年纪轻轻不知道爱惜,以后等你上了岁数后悔就晚啦……”
“我晓得了。”华轻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就是想着,做买卖应该持之以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样不好,不过最近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茶水确实没什么赚头。”
茶水这个东西,说低端点就是解渴,说高端点就是品茗。
华轻雪的茶属于不上不下那种,说解渴吧,它还带点滋味,说品茗吧,它却不能跟那些名茶相提并论,所以这买卖只能勉强糊口,却真的没什么赚头。
何婶子瞧着她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由得愣了愣,问:“怎么,你有主意了?”
华轻雪点点头,“嗯,就是不知道成不成,明天我试试。”
……
第二天,华轻雪果然没有再起早煮茶,她去了街上,找到上次那家粮铺。
粮铺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一见就笑着问:“姑娘,又来买玉麦?”
“是啊。”华轻雪点点头,伸手在堆成小山的玉米棒上捏了捏,硬邦邦的。
“要多少?”伙计拿了称过来准备称重。
华轻雪笑着说:“这些全都卖给我吧。”
“啊?”伙计傻了眼,“全……全部?”
玉麦平时买的人少,虽然这玩意便宜,但是大家更愿意吃新鲜的,晒干的玉麦并不太受欢迎,所以,华轻雪说她全要了,伙计真的狠吃了一惊!
粮铺的伙计好心说道:“姑娘,你要这么多……是打算磨玉麦面吗?要是买的多,咱们粮铺后面的磨坊可以便宜点帮你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