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声脆响当真是响彻整个小院儿,让刚好赶出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全吓了一跳。
李悦薇那狰狞的样子,和一脸震惊凄楚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卢雪曼,一下子又惹出一堆臆测来。
只是李纲冲下去,将儿子抱离那丛灌木时,李悦薇看到了枝丫上的血渍,一回头那双眸子里像全燃了火,通红通红的样子,仿佛地狱里爬同来的罗刹。
“卢雪曼,你竟敢又对小乐出手,你不记得上次进教管所前我说的话了?”
“你,你……别……别威胁我,我才没有,我只是,只是不想他乱跑,谁知道他还咬我!”
卢雪曼抬起手,露出自己被咬出一圈血牙印儿的手。
这一来二去,看得周人都是震惊又疑惑。
“所以,你就把他推进枯堆里,把他扎得血淋淋的,是吗?”
她举起手里的染血的枯枝,那上面的血也历历在目,这让随后跑来的袁辉也看得双眼大睁,震惊地看向了卢雪曼。
在他印象里,虽然对这姑娘不是很有好感,但也不至于有什么恶感。也多是受两姐弟影响,他们不喜与之来往,他自然也是回避的,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见到这样的变故。
“不,不,我是不小心的,我也是……天哥,我手好疼啊!”
卢雪曼回头就向夏政天求救,夏政天实在是觉得没脸极,更清楚这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儿,他到底是个外人,再待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好在这时候他兜里电话响了,他像是如蒙大赫,立即揭了起来,没说几句就借口父亲急召,靠了声辞,匆匆离开了。只向李纲打了个招呼,都没有多看卢雪曼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卢雪曼的这一派作为是丢尽了脸,而夏政天更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连虚应一下都懒得,就直接甩摊子走人,这其中情感深厚,也可见一斑了。
夏政天的反应,仿佛直接打了卢雪曼一巴掌,她看着跑掉的背景,整个人都呆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乐回过了神,看看父亲,又看着姐姐李悦薇,再转头看向了卢雪曼,声音有些哑,“姐,姐,本本,本本……”
李悦薇听到这叫,心头涌上浓重的酸涩感,忙将手中的本子拿出来,安抚小家伙,“小乐真勇敢,帮姐姐把东西都抢回来了。看,本本在这里呢,不会丢的,别怕啊,一会儿咱们就去警察局!”
李乐点头,眼神似乎有些特殊的变化,“姐,我要告卢雪曼,她不是我的姐姐,她是……她是坏蛋。那天放学,她骗我,骗我捉迷藏,结果……把我扔进垃圾筒里,叫我……叫我数够一千下数儿了,才能叫人。可是后来,不管我怎么叫,都没有人来救我,那个筒里面,好黑,好多虫子,我好害怕……”
李悦薇一听这话,顿时浑身都伤了,她迎上了父亲的眼神,看到父亲的额头上都迸出了青筋。
卢雪曼又在一边嗷叫着反驳,就被袁辉拦住了。
大家听着小男孩,声音沙哑地,却是条理清晰地说出来,“……卢雪曼偷我的东西,不给我饭吃……饭里有……有小虫子,我害怕,我不吃……她还拿针扎我,扎我的胳膊窝,那里……妈妈看不出来,不相信我,她说我撒谎……”
刹时,人群里发出一片抽气声,一个个全看着卢雪曼,简直不敢置信了。
李悦薇忍不住了,“你说什么?她拿针扎你,扎你的胳膊窝。”
她一下想起两年前高考的那个暑假里,小家伙因为在家里待了一天,她和父亲上完坟回来就出了事儿。可是当时医院怎么检察都查不出问题,竟然是因为针扎。
她回头一把抓住卢雪曼的脖子,几乎是用杀人的目光,喝问,“你说,你拿什么东西扎小乐了?什么针?竟然扎出没有印子?卢雪曼,你不敢,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就是妒嫉我,妒嫉妈妈一直对我好,妒嫉妈没有重男轻女,这个小鬼满口胡话……”
“卢雪曼,你不说是吧,没关系,黑哥他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年刑侦工作,上次只花了一刻钟的审训,就帮我把划人衣服的家伙逮出来认罪了,就你这点儿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