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我想让你帮我保个密。”秦小叶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什么事?”
“朱阿姨问过我家里的事,我只说普通家庭,并没有什么的。”
“本来就是普通家庭。”秦小鱼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可转念一想,秦小叶说得也没毛病。
原生家庭再不好,没偷没抢的,哪里不普通了。人品这种事,没交集,怎么说得着。
“还有,我没有说我们的真实关系,只是说远亲。”秦小叶吞吞吐吐地说。
“可以,这次你来本就是隐姓瞒名的。”秦小鱼倒不在乎秦小叶跟她撇清。
只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又说不出来。
见朱玉真要预约,秦小鱼没让阿雷搞特殊化,反正要走公事,就每一件都按程序来,所以他们约在了三天后。
这三天的时间,秦小鱼是做了大量的准备。所以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有点多,朱玉真有点吃惊。
“您先看看吧,知道这不是一天能办下来的事儿,我等您的回复。”秦小鱼落落大方,没有一丝勉强。
“好吧,我看看再说。”朱玉真听她这么说,到不好当场回绝了。
可是听语气,不乐观。
还有最初朱玉真的吃惊,不是因为见到秦小鱼,是因为她胆敢要在友谊会堂办时装秀,真是无知者无畏。
吃晚饭时,气氛有些沉闷。
“要不要我先想想办法?”阿雷看着闷头喝汤的秦小鱼问。
“她这人,怕不吃那套。”
“大老远专门来一趟,办不成怎么办?先想想办法也是可以的。”方夫人赞成阿雷的想法。
“我倒是怕事得其反,这人怎么说,做事上纲上线的,只讲原则,讲大局,真找人了,只怕拒绝的更快。”秦小鱼为难地说。
“讲原则的人,我最喜欢,明天我陪你去。”满爱红倒是很有信心。
第二天秦小鱼接到秘书的电话,急忙赶了过去,满爱红坚持,只能带她同行了。
不出所料,她被拒绝了。
“我审查了一下你们厂的资历,在上海的友谊会堂举办时装展,还是差很多的。”朱玉真很不客气。
“我知道您会这么说。”秦小鱼还是带着笑。
“可是你还是来了。”朱玉真也笑了,棋逢对手就是好,她知道秦小鱼肯来,就是想要说服她。
“我们厂的现状,说起来有些尴尬。您还记得上次专柜清退的事吧,随后我们厂就进行了改革,可以说技术上突飞猛尽,可是没有合适的舞台去展示。现在国家政策是扶植改革的,我们走得步子大了,却找不到路,所以需要一些政策上的倾斜……”
“你不是应该找你的地方政府吗?”朱玉真微笑着说,礼貌地打断她。
这句话把秦小鱼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了,板上钉钉的事,再没有一丝余地。
“秦厂长,我们不求她!走!”满爱红突然上前,抢过朱玉真手里的档案袋,拉着秦小鱼向外走。
秦小鱼怎么肯死心,忙拉住她。
“红姐,别激动,再谈谈,别急着走!”
她后悔带满爱红来了,这时候没分寸会坏事的,激怒朱玉真对谁都没好处。
“谈什么谈,你就是找错人了!你说她讲原则,为人刚正不阿,一切以大局为重,有眼界!哪件做到了?当官的都是说的好听,都是官话,你也信以为真!走!”满爱红句句夹枪带棒,没留一点情面。
喷得秦小鱼哑口无言,恨不能上去封了她的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事就是公事,我柄公办事,不要人身攻击。”朱玉真虽然有涵养,可让人这么点着鼻子损,还是变了脸色,一拍桌子站起身。
秘书在外面听着声音不对,忙走进来。
“在你的眼中,我们就是一个北方的服装厂,为了多销几套衣服,想搞个公关。就你这想法,秦厂长还真是高看你了。我们要做的是一个品牌,一个属于我们自已的品牌!难道我们泱泱大国,连一个自已的时装品牌都拿不出来,不是羞耻吗?”满爱红几句话,朱玉真的脸色骤变,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红姐,不要说了。”秦小鱼已经明白满爱红的意思了,只是假意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