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家楼下看见她和那个男孩拥吻,他很生气,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他总忘不了十七岁的祁敏思哭着和自己说不愿意和父亲去严城,他却没法留下她的心痛。
后来两人来回折腾,分分合合,他提出分手,心力交瘁远走澳洲。遇见余蕊,她的温柔让他尘封的心再次复苏,他告诉自己,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和你白头到老,余蕊就是他想抓住的那个人。
祁敏思知道他结婚的消息,以死相逼,即使两人已经分手,他还是希望她好,只能选择妥协,他不能看着祁敏思去死,也不愿意和余蕊离婚,矛盾的心情在胸中缠绕,心烦意乱......
陈昭廷明天上午还有案子要出庭,晚上必须赶回安市,余蕊打算继续留在江城,等傅明南的回信。
从他公司出来后,她先回了一趟和傅明南以前的家,准备把自己的学位证和一些衣物带走。
走进熟悉的屋里,看了看周遭,到处都有她的物品,她的书,她的笔记本,电视柜墙角她喜欢的那个宽口的玻璃瓶,以前总是插满了鲜花,清新的花香在空气里飘散着,一阵阵沁人肺腑,现在花瓶里摆着她离开前一天买的红玫瑰,已经破败不堪,一如她的婚姻。
冰箱里的食物还是和走前一样,傅明南没有动过,浴室里化妆台上她的护肤品占满了桌面,衣柜里她和傅明南的衣服整整齐齐挂着,把空间一分为二。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江城生活了近三年,她曾经以为会一辈子就这么住下去,傅明南对她是温柔体贴的,不论什么事情,他总能安排得妥妥当当,完全不需要她担心,她信任他,依赖他,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最后才发现,那些细心周到的习惯不过来自另一个女人十多年地培养,她苦涩地笑了笑,匆匆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父亲余正平打来电话,“蕊蕊,你在哪儿?你妈妈身体不舒服,你回家来一趟。”
陈心萍身体一向不错,余蕊知道没有什么大碍,父亲打电话不过是让她回家的借口,劝她不要离婚。
陈心萍从小对她寄予厚望,家里条件其实并不是非常优越,还是让她去了国外留学。在澳洲期间她认识了傅明南,结婚后嫁到江城,陈心萍更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正确。
这次女儿闹着要离婚,在陈心萍看来,女婿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也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何况女婿是爱着女儿的,三天两头给自己打电话,让她帮着劝女儿回心转意。
陈心萍想法很实际,女儿真离婚了,顶着离异的名声,不可能找到比傅明南更好的人。她觉得女儿还是太年轻,得多开导,夫妻之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谁知道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这次自己跑到外面租房住,也不回家,把她气得不行。
余蕊挂了电话,还是决定和陈昭廷一起先回安市,母亲从小就疼她,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她不可能置之不理,好在江城和安市只有一小时航程,三天后等不来傅明南的消息,她和陈昭廷再来就是了。
回去的航班遭遇气流,颠簸得有点厉害,和他们同排靠近过道的一男子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呼吸急促不安。
陈昭廷立刻按了呼叫键,空姐过来,询问男子是否有心脏病史,男子摇头,膝盖不停抖动着。
陈昭廷把手搭在他脉搏上数着心跳,询问了几句,观察后告诉空姐:“应该是紧张引起的过度换气综合症,没太大问题,麻烦送份报纸和热水过来。”
空姐很快把东西送到,余蕊循眼望过去,陈昭廷扶住男子后背,用卷成筒装的报纸让男子罩住口鼻,对着里面吐息,告诉他每分钟呼吸频率不要大于十四次。
男子气息逐渐平顺,陈昭廷用纸巾帮他擦着额头的汗,喂他喝着热水,不大会儿男子神态明显放松,整个人缓过劲来,点头对着陈昭廷道谢。
余蕊低声问他:“陈律师,什么是过度换气综合征?”
“就是过度疲劳、紧张恐惧引起的呼吸加快。人在短时间内呼出大量的二氧化碳,会造成血液中的二氧化碳突然严重不足,二氧化碳的含量一旦过低,就会引起碱中毒,出现手脚麻木呼吸急促等症状。刚才我用报纸卷成纸筒让他对着里面缓慢呼吸,就是降低他的呼吸频率,加上这会儿没有气流颠簸,他心情不紧张,自然就放松下来了。”
余蕊很佩服,“陈律师,你懂得好多,我以为这是医生才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