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沈乔心里酸涩，她越是用力推开顾南生，自己的心也就越痛。
她点点头，说：“是，既然你问我，那我就和你说，希望你别生气。我觉得你这人挺烦的，老是喜欢管这管那，我已经三十多岁了，真的轮不着你来管，我喜欢喝酒划拳，喜欢聚众闹腾，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我都喜欢，我也不想被你管着，你明白吗？”
顾南生的目光闪动，他认真领会沈乔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我明白了，乔乔，如果是你喜欢的事，我就陪着你一起喜欢。你不喜欢的，我全部都可以改。我会努力变成你要求的样子，只要你……可以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就好……”
他的话让沈乔眼睛酸涩，她转过头去，不敢再直视他诚恳的目光。
她说：“那你走吧，我现在就不需要你管。”
顾南生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沈乔，他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沈乔转身离开。
顾南生一直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沈乔回到家的那一霎，感觉整个人都很脱力。她一个晚上都在努力营造着一个让顾南生讨厌的形象，她想着顾南生大概会因此和她面红耳赤地争吵，可是他竟然没有，他容忍了她所有那些令人生厌的举动，他甚至卑微地请求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什么都好。
第三十九章
凌晨三点， 沈乔却是毫无睡意， 喝的酒让她脑袋微疼， 于是决定起来给自己泡一杯蜂蜜茶。
她到了厨房，把金黄色的蜂蜜放进大大的透明玻璃杯，又加了满满一杯热水， 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将蜂蜜调匀。
蜂蜜水很甜，她喝完一整杯， 觉得有些腻。
沈乔把杯子洗干净， 放回原处， 目光无意间往窗外一瞥，却看到楼下花坛里一个小小的黑点。
沈乔心里一动。
会是他吗？
因为沈乔住在高层， 这个人影看得并不确切。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会是他，不可能的。
一杯热热的蜂蜜茶入肚，沈乔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她在往里走之前，又往窗户口看了一眼， 那个小黑点依然在那里，连位置都没有动过。
沈乔心里怀疑，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电梯缓缓下降， 沈乔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她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
叮的一声， 电梯在一楼停了下来。
沈乔一边祈祷一边往外走去，走到门口， 她脚步顿住了。
顾南生正坐在花坛的边缘上，旁边还放了一包外国的金色壳子的香烟，那香烟的外壳上还有一颗疑似蓝宝石的东西，和一根看上去只抽了一小半的香烟。
沈乔沉这一张脸走到顾南生前面，生气地看着他。
顾南生着才抬头，眸光中带着点迷茫。
“你怎么还不走？”
“你怎么下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了话。
沈乔双手叉腰，一派教导主任面对问题学生的样子：“你怎么回事啊？你在我楼下坐着干什么？你……”
顾南生忽然站起来，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乔乔，我真的很想你。”
他的手很冷，身上还带着一股烟草的气息。
沈乔被他抱着，没有推开也没有回抱住她，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
过了片刻，顾南生稍稍松开，在她的额前亲了一口，说：“我现在也没地方可去了，家里的钥匙都没带，不如你收留我吧。”
沈乔看了顾南生一眼，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还有些可怜，夜风吹得鼻子红红的。
“跟我上来吧。”
“好。”顾南生咧了咧嘴，很乖地跟在沈乔后面。
电梯里，沈乔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香烟，面无表情地问：“你也开始抽烟了？”
顾南生摇摇头：“刚才晚宴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不过这烟看上去好看，味道实在不咋地，我抽了一口就扔了。”
沈乔不说话。
顾南生也闭口不说了。
沈乔打开了门，让顾南生先进去。
顾南生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出来的时候脸上清清爽爽的。
沈乔丢了件衣服给他，说：“穿上这个，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