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一见夏侯长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算算时间,又是一脸愧疚,忙不迭的迎上前去。
夏侯长歌见他等在那里,倒是挑眉笑笑,“看来你还不笨。”
熙颜脸色一沉,复又解释道,“你刚才一句话也没说,就抱着昔玦回来鼎山,我想你是不想昔玦知道,所以,我才会一直等在这里……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捉了丘焰,而要放他走?”
夏侯长歌颇为欣赏的笑笑,看来这个熙颜头脑还算清楚,仙界也算后继有人。
“事关月榭,我不想再刺激她了。”
“月榭怎么了?”桃蹊从远处走来,便听到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紧张的拉着夏侯长歌的手臂,“月榭为什么会昏迷?丘焰怎么会是叛徒?这到底怎么回事?”
月榭去云宫,告诉熙颜关于丘焰的事情,让他赶快去救昔玦,然后人就晕倒了,熙颜没办法,只好先让桃蹊将她送了回来。
熙颜面有难色,可还是一五一十的将丘焰的事情告诉了桃蹊,如今月榭晕迷,昔玦受伤,神族就只剩下桃蹊了。
桃蹊自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当初共患难同甘苦,丘焰一直像大哥哥一样在照顾他们,他怎么如此丧心病狂?若是不是月榭亲口所诉,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只是现在月榭无端晕迷,昔玦也不可能会骗她,所以感从伤中来,痛苦低泣。
当初一心回到这里,如今还不如不回来。但月榭虽然醒不过来,昔玦却被夏侯长歌这么照顾着,想想终究最幸福的还是她。
她看着夏侯长歌,不禁唏嘘,“当初昔玦整个人像失了魂魄一样,没想到,都是因为你。”
夏侯长歌自然得意的轻啜着茶,嘴里什么都不说,但心情都异常美丽。
三人坐下后,他又是一副自信的笑容,对着熙颜道,“你想想月榭为何会突然晕迷?现在丘陷受重创,她却在这个时候陷入晕迷,这说明了什么?”
熙颜顿时明白过来,却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丘焰在月榭身上下了诅咒?”
他慢慢啜茶,悠然闲适,望着瞪向他的两个人,笑得更加捐狂,“神族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神女在大婚初夜,行交和之礼时,以之阴血回向男子的阳血,便是两人共命,生死与共,是为共血,后人称之为共血诅咒,便其实并非是咒,只是一种情毒。”
桃蹊眨着眼睛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撇她一眼,无稽道,“神族覆灭时,你才多大,怎么会知道男女之事?”
桃蹊瘪瘪嘴,好吧,她那时的确很小,但又怅然道,“没想到丘焰居然用了这种方法。”
熙颜有些不解,“如此之事,六界中人不会一点都没有听过……你刚才为什么说是‘传说’”
夏侯长歌赞许的看着他,觉得和他讲话还不算吃力,这才娓娓道来,“因为这种方法后来神族明令禁止,后果不堪设想……否则你以为擎天神为何会消亡,他这么爱女祸,应该不会去毁掉她所大爱的这个天下……”
“你是说,他们……”
他点了下眉,慢悠悠道,“所以天帝最后才会说了一句:我真的是没有想到。”
熙颜握着茶杯,一下子陷入了焦灼中,若是如此,那丘焰当真杀不得,夏侯长歌放他走,实际是在保全月榭。只是这可就难办了,若丘焰调养好了伤,岂不是有恃无恐,还会卷土重来,而且他们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既然神族已经下禁令,为何你会知道?还有,丘焰又是如何知道的?”
夏侯长歌摇摇头,就知道他们不会想到这一层,“为何当年,夏侯绝伦会选择丘焰当卧底?为何神族的诛天术,他却拿到了手?”
手指狎玩的在桌上敲着,不过看意思,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哧声一笑,才自问自答道,“因为丘焰的父亲当年就是守典书阁的神将。”
熙颜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丘焰的父亲当年早就跟夏侯绝伦勾结了?”
“想要将事情看得更全面更透彻,就要深入根源,越是盘根错节的事情越要如此。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没有交待,因为诛天术上就有此记载,不过那书他是让金茎偷来的,此等小人行径,他还知道没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