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执剑第一次来这种烟花场所,显得有些不自在,夏侯长歌为他叫的姑娘,他统统推掉了,倒是带来了好几壶酒,说是北水龙宫里上等的佳酿,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夏侯长歌生凭有两大禁忌,一是女人,都说他好色成性,夜夜春宵苦短,而实际上,除了昔玦,还没有女人能近得他身,即使和零落在床上,那些淫靡之声,也都是零落装出来的,他只管躺在一边,实属配合别人的眼球;而第二个,便是这酒——
酒容易乱性,所以他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过三杯,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场合,绝对不会超过三杯酒。
而他本人,一惯喜饮茶,与他如此重口味的习性相比,他却偏爱淡茶。
他倒是有个不成文的习惯,这规矩一旦定下,便会像头悬粱,锥刺股那般时刻警醒着自己,绝不可逾越。
所以今天这酒,若不喝,显然不够意思,若喝……
他没有废话,端起碗,一饮而尽,辛辣入喉,在口腔中翻滚,却没有火烧感,辛中带着一丝甘甜,回味时齿颊留香,“果然是好酒——”他不吝赞美道。
执剑嘿嘿一笑,自己也仰头饮下,又给俩人倒满。
“我看的出来,你这个人不是个坏人,跟夏侯绝伦不一样。这男人看男人,不是用眼,更不是用心,”他一挑眉,指着桌上的酒,“是用这酒。”
夏侯长歌轻笑一声,“这理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执剑啧啧道,“你别不信,别不告诉你,这酒叫一杯倒,这天下敢跟我这么喝的,兄弟,只你一个。”
执剑这话不假,这酒是专门炼化的,酒量不好的,别说一碗,一杯就倒,酒量稍好些的,也喝不过一碗。这夏侯长歌已经连喝了两碗,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算是熙颜或是清河都不行。
夏侯长歌眯了眯眼,端起酒来闻了闻,这酒就是一般的陈酒,虽然经过炼化,还不至让他一杯就倒。
执剑可乐坏了,站起来,朝他肩头啪啪拍了两下,“这酒不是本身易醉,而是乍听这名字就能让人闻风丧胆,所以说,这心境变胆怯了,才会让这酒有机可乘,你小子有胆量。”
夏侯长歌点点头,这种炼化酒如炼化药是一个道理,他知道神族善炼化这种东西——因为神自诩天下无人匹敌,所以,对任何事情都无惧。龙族有这种酒也不奇怪。
但执剑不知道,他夏侯长歌一生还没怕过什么东西,再难再险的事,他也能谈笑处之。
夏侯长歌看着他,勾唇一笑,不动声色的又饮下第三碗,“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在意的东西,而真正在意的,你我之交也不需要到处去宣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朋友之交在心,不在眼,做给别人看的都是虚情假义。”
执剑热泪盈眶,“你真是我好兄弟,”反手射来一块玉佩,“这是我的玉佩,送给你,有了这东西,以后到水里,你畅通无阻,”想了想,又道,“而且,你纳妾,我也没送你什么贺礼,就当是贺礼吧!”
夏侯长歌拿到眼前,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执剑没有说谎。这上面有龙族的图腾,他也不客气,当下收了起来。
俩人继续喝酒,这酒过三旬,执剑有些微醉了,嘴上也没了把门的,笑嘻嘻问,“听说,你把那个清泠姑娘给……给那个了,人家没办法,才给你当妾的。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那清泠就是座冰山,你也有兴致?不过要说那清泠长的还挺漂亮,你小子艳福不浅。哦对了,我上次说,让我在龙宫给你找几个美女,人我找好了,该天送来给你。” 执剑打着酒咯,胡言乱语道。
夏侯长歌头脑尚且清楚,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喝醉,这酒虽然是经过炼化的,但他能化解。
他哼笑一声,咽下肚的酒开始变得酸涩起来,“还是算了,想要的女人要不到,多少美女都没用。”
“想要的女人?”执剑不解问,“你想要谁?”
“昔玦……”
执剑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怎么又是她,她把熙颜弄得整日神魂颠倒,又来迷惑你?他奶奶的,那女人长得就是一副狐媚样子,一看就是专门勾引男人,我劝你最好离她远点,我早晚杀了她。”
夏侯长歌向椅背靠了靠,微醉的目光漾着一抹痞痞的笑意,“我就是喜欢她,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