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原本一头雾水的路随风也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也同样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会吧……”
回应他的仍是路宵风的沉默。
君禾明白他心里的不好受,松开手,没再说下去了。
宁蓝在自己房间里听见书房传来的争吵声,立刻跑过去一看,才知道是君禾来了。“君禾姐,你们在干嘛?”看着她一脸的纯真、楚楚可人的模样,他们该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说出事实了,路宵风在心里作出决定,他对宁蓝说:“你回房间,我们有事要谈。”
“嗯。”宁蓝无意识的回道,她陷入他们怪异的氛围中没回过神,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识破了。她愣愣地站在门口,直到君禾向她靠近时她无意识退到房间外。
君禾关上门后,路宵风才说:“宁蓝在家里,有些不方便,去你家再说吧。”
她也赞成。
所有人都聚在君家大堂里,听路宵风的解释。路宵风先是给大家鞠躬道歉,然后才讲出宁蓝的秘密。“小时候玩游戏我曾经叫宁蓝把手给我,她给了我左手,我以为那是她的惯用手。谁知她却说,“不是的,我是为了保护我的右手才把这只不常用的左手给你。”
好奇怪的说法。看出大家的心思,路随风解释道:“换而言之,是她在防备所有人,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不信任。”
井上泉听到这里发出一声“咦!”
“怎么了?”
她想想,说出心里的猜想。“宁蓝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啊?”
路宵风没有否认,他继续接着说下去:“宁蓝她自己后来也忙忘了那件事,一开始以为她记忆出了问题于是请来心理医生,才知道宁蓝有严重的臆想症。”
“臆想症?!”他们怎么没看出来啊?宁蓝看起来就和常人一样啊,说话、做事也没有哪里奇怪。倒是君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她那么怕我,大慨是怕我伤害她吧。”
宿愿疑惑,“为什么怕你伤害她啊?”
君禾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告诉他们那件往事。“曾经小叔用我的血制药时,来家里做客的宁蓝刚好在门外目睹了我拿起刀划开手腕的一幕。当时她吓晕了,醒来后却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她是被吓得失忆了,原来成了心理阴影导致她见我就害怕啊。”
大家惊讶于这件事时,唯独井上泉更注重另外一件事。“你的血能炼药,原来你是药人!难怪能救人。”井上泉觉得自己彻底败给君禾了,药人,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可能办到。“不过,既然你的血能救人,那还需要什么解药啊?”
简真月好笑地掐掐她的脸蛋,“笨蛋,她的血再多也不能老是拿来制药,救人啊,那么多人还未得救她就先倒了。”说完无意地瞥了君禾一眼,君禾心知她这是在帮忙隐瞒那件事,于是顺着她的话说。
宿愿问出另一个疑惑,“宁蓝为什么会有臆想症啊?”
路宵风还未说出来,话就被路随风截去了。“宁蓝小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家暴,她总是害怕那天会挨打所以常常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直到爷爷听说了这件事怜悯她,将她接到路家来照顾。”
“最先谁也没注意到她有心病,后来安排医生给她治疗了一段时间才有所好转。”
宿愿,“那和她泄密有什么关系?”
叹气,路宵风无奈把手中的日记本交给他们,“这是宁蓝的,想必你们看了就明白了。”
井上泉拿到手里才意识到自己看不懂汉字,不好意思地递给宿愿,宿愿翻开第一页,轻声读出:“我今天看见君禾拿起刀子,不知道她杀了谁,只看见刀刃上有血。我好怕,她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杀我?”
正好是从君禾说的那件事开始记起,原来那件事已经成了她的阴影,甚至还被她潜意识扭曲了真相,以为君禾杀了人。
君禾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来。“继续。”
宿愿翻了一下,内容大多都和君禾有关,然后直接翻到了前几天的内容。“今天他终于来找我了,他说他终于知道对付君禾的办法了,我很高兴。只要君禾死了我就安全了,我答应他完全照他说的去做,所以我把他们去阮家偷东西的事告诉了他。”
这个“他”是谁?
众人疑问重重时,君禾一把夺过日记,重重扔在路宵风身上。“宁蓝的病根本没好,你们居然不知道,还让她犯错!”正要发怒的路随风听她这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更别说路宵风了,他心里此刻更难受,谁叫犯错的是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