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他活着,陶榭安怎么可能跨过自己的老父亲登位,你让他爹当什么?太上皇嘛?陶源表示这位子太沉重了老臣接不起啊接不起,你们年轻人玩的太大了。
赵若娴点点头,“我会陪着他的,无论什么磨难。”
系统忽然发现怎么自己又被塞了一嘴的狗粮?明明不应该是件蛮严肃的事情吗?“不是你陪着他的问题,陶源不被你杖责而死就绝对因为一些别的什么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别自己也搭进去。”
系统说完匆匆下线,她拒绝听他们之间的肉麻对话。
赵若娴从回想中醒过神,就看陶榭安将脑袋枕在胳膊上,眼睛亮亮的,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把赵若娴盯得有些毛,伸出手去不好意思地捂了捂他的眼睛,“你、你不疼了是不是?看我做什么?”
“看我未过门的妻子,好看。”陶榭安伸手把她的爪子捞进自己手心,还托起来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我们快在一起了,若娴。”
赵若娴总觉得陶榭安被打了这么一顿以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但偏生还温柔的让人说不出话来,真要硬说的话……难道是比原来不爱害羞了?动作这么行云流水也没见脸红了?
陶榭安静静等着她回复,赵若娴深呼吸一口气,“榭安,你说句实话,后悔么?”
像是被人戳痛了痛脚,陶榭安握着赵若娴的手紧了紧,他这是紧张了,赵若娴感受到这一讯息,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是不是忽然觉得,很多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可以在夷国的杀手和打入后宫的间谍之间纵横捭阖,可以和夷国国主讨价还价让他们簇拥自己,更可以在关键时刻一招毙敌,让齐府一朝大厦倾覆,风雨飘摇。
可他偏偏忘记了,他在前面呼风唤雨、胸怀天下的时候,他的背后还有一家老小,他的爹娘以及陶府大大小小的人,万一万一他失败了,这些他最亲近的人会理解他吗?
他不后悔迎娶赵若娴,他爱她,心悦她,想一辈子长长久久的,他后悔的是他之前的所有钢铁手腕,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看,等到回头看的时候,就是他爹气愤异常的那张脸。
赵若娴缓缓抱住了他,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口,两个人的身影隐隐约约在屏风上投出来,亲密无间,她轻叹一口气,“榭安,我总觉得我的身份会帮到你,可有些时候,因为我的身份,还是带来太多麻烦。”
“总会好的。”陶榭安反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所以这样一个相信,赵若娴就老老实实待在宫里不出门了,还认认真真学习刺绣女红等等一系列事情,看得绿玫一愣神一愣神,觉得自家公主殿下是不是受了刺激。
赵若娴哼哼两句,是,受了大刺激,哪能让陶榭安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不也要有所表示吗?为了纠正一下陶源他们对嘉宁公主的刻板印象,赵若娴决定改变自身从我做起。
见过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绣花吗?这是她给她未来的婆婆准备的礼物。
见过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烧瓷吗?这是她给她未来的公公准备的礼物。
见过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做饭吗?这是她给她未来的婆家准备的礼物。
赵若娴抡胳膊挽袖子上,也不管手上被针尖戳破了多少个小洞,手腕上烫起了多少个大泡,也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努力的做下去,在一系列失败品成功出炉后,她有些灰心了。
宫里面负责刺绣、烧瓷、做饭的宫女太监看着心惊胆战,“公主殿下,这些粗活让我们这些下人做吧,您看看您的伤口,赶紧去太医院处理一下,否则您凤体有损我们担待不起啊!”
八个头都不够砍的。
赵若娴皱皱眉,心想手上的伤口是真的疼,估计这几天都没办法继续学习了,便叹了口气放下了她的作案工具,让一众宫女太监感激不尽,正打算送这位小祖宗出去的时候又出了岔子。
她顿了下步子,“东西都保持原样不要动,我过几天养好了伤就来继续,还有你们谁被罚过去做粗活的?站出来跟我回昭和院,告诉我标准的扫地、洗衣服、洒水什么的都有什么要领。”
一众人跪了,公主殿下,您不要这么贤惠好不好?奴才们吃不消的啊!
就在赵若娴打扫院子洒水正起劲儿的时候,就不出门的丽妃从绮芳殿带着些东西来了昭和院,下意识忽略了在角落里洒水的亲闺女,一路进了正殿却发现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