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的男孩子,看起来瘦瘦小小,可却长了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孔。巴西女人过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加起来也只是三四次,都是收租。
她每次见到男孩时,他都沉默而安静,脸上带着伤,缩在潮湿肮脏的房间一角,摆弄一架破旧的吉他。
看起来,那应该是他唯一的玩具。
她记得,最后一次收租的一个月后,有警察找她,询问丽莎的事情。那时她才知道,莎莉已经死了。至于那个小男孩,她也再没见过。
“所以,艾塞亚的生母到底是什么原因去世的?”有关这点,之前他得到的调查里并没有说清楚。
莫母静了数秒,才道:“谋杀。他生母,是被她最后交往的男友杀害的,艾塞亚应该是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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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莫母的调查正确,那就是说,艾塞亚在目睹亲生母亲被其男友杀害后,又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四年。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经历了这一切,又是如何一个人生存下来的?
莫母去翻看过莎莉谋杀案的资料,案发地点不是在莎莉租住的地下室,而是距离小镇两百公里远的另一座城市的郊外,现场极其惨烈。当时的莎莉和新交往的男友一起出去玩,艾塞亚是偷偷自己躲在后备箱里上的车,所以案发时他目睹了全程,但是因为没被发现所以活了下来。因为差不多是八年前的案子,当初负责的警察早已离职,有关艾塞亚后续的情况也没有任何记录。
但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莎莉被谋杀这件事应该给他造成很深的心理阴影。
所以,那样浓烈的恶意和游戏般的心态是因为他过去的遭遇?
莫世偣拧眉,这件事,渝桉到底知不知道?
“你也别太担心,他毕竟和我儿媳妇的生母一起生活了四年,童年期阴影再大,也不至于真做过分的事,毕竟是他继母的女儿。依照你说的情况,他之前做的那些更像是在故意挑拨他继母和女儿的关系,大概不希望她认回女儿修复关系吧。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有个正常的家庭,而也可能和资产继承方面的问题有关。”
莫母安慰他,并告诉他,如果他还是不放心,她可以再飞一趟亚特兰大的监狱,和谋杀莎莉的那个罪犯见一面。
或许可以从他口中知道一些艾塞亚过去的事,毕竟他是莎莉最后一任男友,同时也是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
“你工作不是很忙吗,还这样飞来飞去的,会很累。”莫世偣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不希望他母亲辛苦。
“累什么,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正好之后有事要去一趟纽约,可以途经亚特兰大。”莫母说到这里,话锋又一转,表示自己还是挺辛苦了,需要慰劳一下。
莫世偣低笑,问她需要什么安慰。
于是,片刻之后,莫世偣打了宁澄风的电话。
“怎么了,才走就想我了?”她清甜的嗓音带着笑意。
莫世偣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在床上?穿件厚点的睡衣起来,下来开门。”
宁澄风裹着厚绒衣,一脸懵逼的打开大门探头朝走廊张望。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起来,莫世偣靠在电梯旁的墙边,朝她轻轻笑了笑。
“你不是才走嘛!”她放轻动作拢上门,随后三步并两步的扑进他怀里,搂住男人紧窄修长的腰,用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你怎么又回来啦,就真的这么想我吗?”
他宠溺的搂住女孩亲了亲她发顶,将手机的屏幕对准她。
宁澄风还在他怀里蹭蹭蹭,蹭的头发都乱了,结果稍一侧头,发现手机屏幕上一位笑容温和的中年气质贵妇正在看她。
“……”卧槽!谁啊!
她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录像还是视频,气质贵妇已经朝她开口了:“你好,我是莫世偣的妈妈,初次见面。”
“您、您好!”她僵在他怀里,理了理乱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目测极傻,“伯、伯母——我……我叫宁澄风。”
莫母忍不住了,“别叫伯母,多生疏啊!叫妈!”
“……”宁澄风吞吞口水,乖巧喊道,“妈……”
莫母被她的模样萌到了,捧着心口叹息:“我怀huhg那阵子就一直希望生个女儿,可惜后来生到第二胎还是儿子……唉,伤心的事不提了。我本来还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huhg交女朋友,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把儿媳妇找好了,还这么年轻可爱漂亮!”
“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