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两天,朱翊钧又留下玉贵人在启祥宫过夜。
不止是玉贵人等到这个机会,其余人也在等一个结果。
将近年关,皇后还在瀛台养病,后宫里宜妃协助着郑贵妃管理宫务,筹备过年等事宜,如今进出启祥宫的宫妃不在少数,但这里面偏偏没有之前盛宠的郑贵妃。
郑妃也是不解的很。
但是之前陛下不想见她,现在为了过年的事,是不得不见她,有些事,太后不管,皇后不在,那是非得陛下来过问。
虽然边上还有宜妃跟着,但是总算是能见到陛下了。
郑妃看着陛下的眼睛脉脉含情,却又很克制,一副我很见陛下但是陛下不想见我我就不主动来烦陛下虽然我真的很想陛下神情,公事公办的说着事情。
先前的事朱翊钧都淡淡的过,直到说到皇后娘娘在哪过年的时候,朱翊钧才正了神色,“娘娘身体还未安康,寒冬腊月也不好挪动,今年就在瀛台过年。”
“内外命妇去瀛台给娘娘拜年,宫妃也是。但是娘娘体力不济,就不用见面了,在蓬莱阁外磕个头就是了。”
“但是过年大典上,需要皇后娘娘叩拜行礼的场合,是否让择宫妃代娘娘行事?”郑贵妃问,若是要有人代替,那么除了位分最高的她,还能有谁呢。
“不用。”朱翊钧说,“拜天祭祖的时候,朕会代皇后向上天祖宗说明。”
“瀛台新年务必要办的热闹,教坊司要备好节目,还备上烟花,对了,今年的花灯也早些准备着,从年三十一直挂到出正月,还有冰灯,绢花的假景。”
“行了,瀛台的事朕会让人去办,你们不用管了。”朱翊钧说,“过了大朝拜后,朕也会去瀛台小住几日。”
“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朱翊钧说,“外事不决去问太后,内事不决你们自己商量着办。这些事以后不要来问朕。”
“是。”郑贵妃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然后和宜妃一同出去。
玉贵人侍寝后二十多天,胃口不好,吃不下饭,又常常呕吐,面有菜色,人人都道她是有孕了,李太后叫来太医去诊断,但是太医说时日还太早,孕相还诊不出来。
“无事,如果真有孕,再有十天就该能查出来了。”李太后说。她对玉贵人说,“好孩子,你的福气来了,回宫后好好养着。”
玉贵人含羞带怯的应好。
等到人走后,李太后说,“也让人去瀛台给皇后娘娘报个喜。”
朱翊钧自己没碰过玉贵人,自然对这样的消息不以为意,可能是玉贵人吃坏了东西吧,乱吐,等到能确诊就知道了。
王容与在瀛台听闻玉贵人有孕的消息,面上依旧笑着说不相信不在意,只是到了夜里,一直稳定的体温,又变高了。
许杜仲现在要说最怕的东西,那就是皇后娘娘的高热了,如今娘娘的体温又可以煎鸡蛋了,喝了药下去又没用,“没有办法,只能又像上次那样,去水里泡着,直到体温下降。”
“我去准备。”无病说。
“要通知陛下吗?”顾言晞问。
“不能瞒着,不然不知道陛下会发多大的脾气。”许杜仲说,“我去传信。”
启祥宫半夜里点灯,陛下的銮车又是着急忙慌的往瀛台走,皇后娘娘又不好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朱翊钧急急到瀛台,蓬莱阁里王容与烧的面色潮红神志不清,对他的呼喊完全没有反应,朱翊钧对许杜仲说,“怎么治了这么久,还是这样?”
“微臣也不知道。”许杜仲面有难色,“是微臣无用。”
“朕现在带她去泡着,一切等高热退了后再说吧。”朱翊钧拧眉说,御医素手无策,难道真要去民间悬赏名医来给皇后看病吗?
朱翊钧脱的只着单裤抱着王容与躺在浴池里,王容与的睡裙在水里散开,像花一样,朱翊钧却无心欣赏,抱着王容与心都要碎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王容与单薄的身体靠在朱翊钧怀里,无知无觉,没有回应。
这次没有上次泡的时间长,将将天要亮的时候,王容与就恢复了意识,她摸着盘在自己腰上的手,“三郎?”
“醒了?”朱翊钧湿漉漉的手去摸王容与的额头,感觉没那么热了,但又觉得沾了水,或者是自己的手泡在水里摸不准,“我带你出去,让许御医给你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