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江家，被你害了，还有柳家，还有南家！”
“要不是你色玉熏心，极度无耻，贪恋君灏然的美色，这才给他留下一线生机，他也早被你害死几回了！人家那么躲着你，你还上赶着倒贴，不要脸！”
“最可笑的是，你居然还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狗子跟小金！还有什么异能者？什么死后灵魂能量？我呸！你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好心安理得地杀人！”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重生，你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鬼！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你个只配搬砖蹭人家手机看小说的穷逼！你该死该死！你害人害世……”
那声音越说越恶毒，刻薄阴险，似乎不把她骂死不罢休。
“说完了吗？”
江瑟瑟淡淡插口，一双血眸缓缓睁开，正面口沫横飞的“自己”。
就像在照镜子，无比眼熟，却又别扭而陌生。
这就是她的另一面？真够丑陋的。
江瑟瑟起身，活动下身体，四下打量熟悉的空间。
原来这就是狗子呆的黑暗虚空，是这种感觉啊。
她好奇地跺跺脚，明明是悬浮半空，却有一种古怪的脚踏实地之感，无比真实自然。
“你，你怎么不死？”
另一个江瑟瑟见她醒来，怂怂地退避三舍，却还不死心地叫嚣。
江瑟瑟扫一眼周围，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一望无尽的黑暗虚空罢了，只是她目光所及之处，却能清晰看清目标。
江瑟瑟心念微动，下一秒，另一个江瑟瑟被凭空出现的小黑屋关住，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以及惊天动地的踢门声。
江瑟瑟笑笑，把她从小黑屋里放出，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看什么看？臭美！”
另个翻版死鸭子嘴硬，一副桀骜不驯的中二神态。
“你是真的存在？”
江瑟瑟从她身上找不到半点破绽，甚至连小黑屋都能关住她，起码说明她至少也是能量体的存在。
就像狗子那样的。
“当然！我才是江瑟瑟……”翻版又开始聒噪。
“好了。”江瑟瑟没心情听真假美猴王的故事，索性直接拆穿她话里最大的漏洞。
“假如这一切都是我臆想的存在，重生是，狗子是，灵魂能量也是，那说明什么？你们都是假的，只要我脑筋正常，动动念头，你们就砰地一声，烟消云散。”
江瑟瑟挺有闲心地来个手势，对翻版挺感兴趣。
“一切都是假的，那还争什么，没意义嘛。要不，我把你也杀了？”
翻版色厉内荏地龇牙，那中二的表情看得江瑟瑟不忍目睹。
“你能别顶着我的形象卖蠢吗？辣眼睛。”
江瑟瑟无奈叹口气，心神一动出了虚空。
“你就这么走了？你什么意思？”翻版还不罢休，似乎觉得找到她的弱点，不惜形象地跳脚叫骂。
“崔云起，我是真的挺佩服你，这样你都不死。啧啧，看来，你有很多秘密可以挖。”
江瑟瑟暗哂，揭穿了他的老底。
当初崔云起被通缉，逃亡时专程找到她家想袭击她，却阴差阳错地害死了白婉如，他也被江瑟瑟与君灏然联手，烧死在书房。
事后江瑟瑟爆发，狗子被她逼得没法，出了收集灵魂能量，以待日后复活的馊主意。
想必崔云起就是那时被顺便收集进虚空的吧？
难怪两团灵魂能量泾渭分明，大小不一。
她还以为是她耽搁了时间，奶奶灵魂能量逸散不全的缘故，却压根没往崔云起这个意外因素上想。
联想起丽水遇到的算命老头，江瑟瑟只觉得一切果然称得上一句无巧不成书！
算命老头算到她跟杀人岛事件有关，是想试着通过她寻找养生丸药方的消息。
他却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药方。她去杀人岛，一是为了救自家老爸，而是为了报上辈子的仇。
可阴差阳错的，崔盼临死把她卖了，创世神余孽追着她不放，却是为了她的至阴体好炼丹，没想到轻敌之下，也被一网打尽。
理论上说，养生丸的丹方至此该失传了，谁知道崔云起没死！不，是没死绝！
难怪算命老头提起崔云起颇多忌惮，明明是同门师兄弟，却仿佛有云泥之别，管弑师叛门的崔云起叫做老不死的。
江瑟瑟心头一动，回想起那句“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邪祟之术，居然改头换面，混迹帝都多年”的话。
她本以为这话指的是，崔云起用的江湖骗术凭一张口吐金莲的嘴改换身份，成为帝都高门座上宾，可如今想来，只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