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木巳斋都知道,绝对是个行家了,只是这般挑衅,分明来者不善,冬姑娘可咽不下这口恶气,有没有点能耐,试了不就知道了。
冬木连环使出隐杀掌,步步逼着少年后退了十步,将对手逼进死角,眼见对方无后退的地步,谁知少年一脚蹬墙而跃,转身反手扯住冬木的右臂,将她抵压在墙上,手肘并扼住她的脖子不得动弹,少年得逞,嘴角轻扯上扬。
“就这点能耐?”
冬木眼尾轻蔑,嘴角嘲讽笑来:“你当我木巳斋是吃素的!”
说完左脚回旋腾地坐起,一个反身挣脱钳制,转手拉住对方的手臂,在白袖间隐约看到了纹在小臂上的图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条龙头八角身,她心中微叹,此时才算松了口气。
“我说谁有这么大能耐敢和木巳斋抢生意,原来是龙腾观的人,你们龙腾观就是这样墨守江湖规矩的?”
少年被冬木道出身份却也不惊奇,不屑的笑了笑竟说道:“我龙腾观是否墨守江湖规矩是其次,倒是我祖师爷爷的经历告诉后辈,女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木巳斋的女人!”
龙腾观的后人如此愤然的原因,这得要追溯到两家祖师辈人的身上,当年军阀混战,民间冤魂四起,龙腾观的鹤无风机缘巧合下救出了名门闺秀的岚家二小姐,之后传授卦灵秘术,可惜郎有情妹无意,这段佳话始终没能促成,致使鹤无风留有遗憾的度完了他的一生。
冬木从小听她师父说起过,她祖师奶奶的故事自然不同于龙腾观的后人描述这般,反正缘着鹤无风和岚家二小姐没能在一起,以至于木巳斋和龙自此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此番卦灵符重出江湖,他们也不会交手相见。
她听着眼前少年有辱木巳斋,气不过便回击道:“你祖师爷一厢情愿怪得了谁?难不成当年传授卦灵秘术还带着以身相许的目的,这样说来,你祖师爷居心不良!”
见两人剑拔弩张,一直跟随而来的阿福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两人中间,憨首姿态的咧开嘴,势必要谈和。
“上辈恩怨上辈了,咱们还是坐下来谈一谈眼下的事情才重要,戌时一过可就是亥时了,你俩确定要耽误时间?”
冬木气不然:“跟一个拦路抢尸的盗贼有什么可谈的?”
少年拉回尸体,同样愤慨道:“我还不屑跟骗子谈合作!”
阿福急忙拉住再出手的冬姑娘,扯了扯她的衣服。
“按规矩,尸体是人家先拿到的,咱们着实理亏啊,传出去有损木巳斋的门面。”
冬木一听,顿时揪住阿福的衣领。
“见色忘义,信不信我拔了你的僵尸牙?”
阿福急忙双手捂住嘴,从牙缝里哼哼了几下,见冬木脸色稍有缓和,这才又开口说道:“师妹,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说的可都是为了木巳斋啊,咱们再这样耽误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福师兄说得是有道理,过了戌时,一旦到了亥时,此地阴气更加煞重,再来使用阴术查探就难了。
可是让自己和抢尸的盗贼合作,说起来都极其的不情愿,她竟要沦落于此?
阿福见有转机,蹦跳着跑去了少年身前,也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只见少年愤然的脸上平静下来,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唐泓耀的尸体被重新放回原处,身体的大部分和半边脸已被烧灼,冬木检查了下他的全身,除了右臂脱臼外其他还算完整,应该是在火场被人拉扯中导致的。
少年走到唐泓耀的身侧开口说道:“我利用迫魂针一路追到这里,那阴物一定还在附近,能躲过我迫魂针,戾气可不小。”
冬木抿了抿唇,能让卦灵符重出江湖,这阴物自然来头不小,但是今晚出马的可是她冬姑娘,那就没这好事了。
她从阿福手中接过煞茓粉,以顺时针的方向依次点在天庭,中阴,虎耳,地阁,冢墓,最后是印堂,煞茓粉是以硫磺,盐以及黑狗血按一定比例混合磨粉而成,点在六个穴位来判定其人是否死于非命,怨气程度。
不出一会儿,六个穴位皆已渐黑,唐泓耀死于非命的结果毋庸置疑,造成他死亡的阴物怨气极深,这样的唐泓耀是没办法回魂的,必须超度了阴物方可回魂,这样的结果让冬木甚感意外,到底是什么样的冤孽令亡故已久的人积怨这么深?以至于一定要让老爷子死得这么惨?
“我的迫魂针有动静了!”少年取出迫魂针,指针在他手掌间快速转动起来,“它来了,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