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吃药了_作者:不见三秋(40)

2019-06-06 不见三秋

  陈宅里,陈凝兮和陈老一直都在等着宫里来人查问,陈凝兮更是令人熬了治风寒的药,实打实地摆起了卧床修养的架势。

  当听到宫里来人了,且是蔡公公时,陈凝兮知道,元家出手了。

  陈老迎了蔡公公进到前堂,诧异道:“公公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

  蔡公公兜着手,一副平常神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陈老一眼,见他脸上的诧异不似装出来的,才笑着道:“也没什么,只是皇上听说陈小姐昨日受惊了,特令奴才来看望一二,顺便了解下昨日的实情,好找到那冒犯之人,将其正法。”

  “原来是为此事。”陈老咳了数声,一脸惆怅道,“昨日本是凝兮父母的祭日,她前往南山寺是为了替父母祈福,本就伤怀,如今又受了惊吓,回来就得风寒病了。”

  蔡公公也随着叹了口气:“可不是,咱家听闻都捏了把汗,皇上更是生气,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胆,冒犯未来的睿王妃!所幸,陈小姐并无大碍,否则,待睿王归来,不好交代啊!”

  听蔡公公提到睿王,陈老顺着话感慨:“可惜,睿王远在江南,如若他在,也定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令下人奉了盏茶后,陈老看着蔡公公,面带愧色道:“劳公公特地跑来,实在过意不去!”说完,转头吩咐道,“将小姐唤来!”

  半盏茶后,陈凝兮在春夏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地走了进来,见到蔡公公,虚虚行了一礼:“见过蔡公公,凝兮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烦皇上惦记了!”

  蔡公公见陈凝兮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行走间带了股平常治风寒的药味,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陈小姐,可向奴才细细说说昨日之事?”

  陈凝兮轻咳了声后,脸上现出回忆的表情,皱着眉缓缓说道:“昨日是我父母双亲的忌日,我便带着丫头春夏、医馆的小伙计陈白芷坐马车去南山寺,驾车的是王爷留在我身边的王府侍从李青。”

  “一路上并无异常,只是在半途官道上被一群流民拦了路……”

  如此一番,陈凝兮连真带假将事情从头至尾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感叹了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流民与盗匪又有何异?”

  蔡公公听陈凝兮的描述,与先前探子查到的大致符合,而那簪子,探子没查到,陈凝兮却是自己说了,道是混乱中被流民抢了去。

  “陈小姐,您请看看,可是这支簪子?”蔡公公从兜里掏出一支碧玉簪,递到陈凝兮面前。

  这正是那日在天香楼暗室中,陈凝兮用银针刺伤元湛后,连着银针一同被搜走的簪子。那夜自己晕了过去,才让睿王忽略了它,如今倒叫元家的人当了证物,呈给了皇帝。

  从蔡公公手里接了簪子,陈凝兮仔细看了看,欢喜道:“正是它,昨日为流民所夺,还以为找不回了,怎会在公公手上?”

  见话已说道这份上了,蔡公公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原委:“这簪子,乃是元老将军亲手拿进宫交给皇上的。”

  陈老和陈凝兮异口同声问道:“怎会在他手中?”

  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的惊异之色,蔡公公缓缓解释:“昨夜元家产业天香楼被人一把火烧了,元老将军的嫡孙更是被烧成了灰烬,元家的人在天香楼里找到了元公子的贴身玉佩,并挨着玉佩的您手中的簪子。元老将军认定您与此事必有干系,方才入宫请皇上查明真相,是以奴才才过来问个究竟。”

  陈凝兮还未开口,陈老已是又惊又急:“这与凝兮又有何干?那天香楼是京城出了名的青楼,凝兮虽不是高贵人家的千金,但也不会去那等地方,咳咳咳……”

  见陈老激动地咳了起来,蔡公公忙宽慰道:“陈老莫急,皇上自然知道个中道理,然元老将军痛失嫡孙,也不好一味将其打发了,总要将事情查清了才是。”

  陈凝兮肃了面容,朝蔡公公认真道:“我知元老将军痛失亲人,一时难以接受,可此事凝兮实在不知。且不说我这发簪是被流民所夺,被转卖给了天香楼也不是不可能,昨日流民不过是抢了些银子首饰,并无伤害与我,流民散去,我便上了南山寺,直到今日祖父才去接我回来。此事,南山寺里的弘寂大师可以作证。”

  既然已经说开,该了解的也已了解,蔡公公便不再停留:“陈老,陈小姐,奴才只是来了解下实情,皇上圣明,不会冤枉任何人的,二位且安心,奴才这就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