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咬下一旮瘩肉脯,桑湉叮嘱他:“在这里别随便称呼人大婶,搞不好人年纪比你都小呢。”
苍海:“……”
她这是夸他保养得好,还是diss他岁数太大呢?!
不过他也学乖了,晓得若想活得久,和桑湉唠嗑是不能太计较的:“还要不?”他等桑湉肉脯都吃完后问她。
桑湉瞅都不瞅他:“你不是说再要也不给我了么。”
苍海说:“那你试试呗,万一我心软又给了呢?”
桑湉仍是不瞅他:“还是别让你勉为其难了。”
挺正常的绊嘴,苍海的本意无非是逗她排遣一下。前排某0却蓦地回头诡异一笑。
桑湉看见了,没琢磨过味儿。
苍海秒悟,抬手照着彭小蓬后脑勺就凿了一记。
彭小蓬嗷呜一声惨叫,把驾驶位上开车的搏导吓一跳,忙问怎么了?
苍海用英语说没事儿,又说:“能放点音乐么?谢谢!”
车厢旋即响起俄罗斯近几年流行的歌曲。
彭小蓬挨了一记消停了,为表示自个儿不再偷听,他掏出耳机朝后比了比。
其他人则打瞌睡的打瞌睡,刷手机的刷手机。
老毛子士兵个顶个人高马大,这军卡座椅遂设计得极宽大,座椅下可供伸腿的空间也蛮大,桑湉调整了下坐姿,说:“我眯会儿。”
来的飞机上她就是,说眯马上就能眯瞪着。
苍海问:“你几点起的床?”
桑湉说:“四点。”
“起床干吗了?”
“出去跑了一小时步。”
苍海一咂舌:“哎我真是服你了!”
昨儿晚上他们嗨到十点多才尽兴回酒店。
苍海没喝酒,早上起床都颇费劲。跟他一屋的彭小蓬更惨,被苍海揪起来时,整个人化成了“痛不欲生”四个字。
徐铎展翼也没好哪儿去,吃早点时全程生无可恋脸。
还有一点是:哈巴罗夫斯克比北京时间快俩点儿。他们呢时差固然不用倒,可五点钟起床相当于以往的三点钟……蓝瘦、香菇啊!
“你就不能偶尔偷个懒?”苍海咂完舌问。
“人一旦允许自己偷懒,就会经常性犯懒。那个——”拍狗一样拍拍苍海膝,桑湉说,“不聊了,我睡了啊。”
苍海说不行:“再陪我唠五块钱儿的!”
这又是一个桑湉get不到的梗。
将睫毛瞠开一条缝儿,桑湉纳闷问:“为什么是五块钱?”而不是十块钱或更多?
苍海说:“你别管。找人陪唠嗑的行情就这样。”
“那五块钱能唠多久?”
“十分钟。”
“什么币种?”
“人|民|币。”
桑湉匪夷所思说:“这也太便宜了吧?在日本,就算没什么人气的公关,陪聊一小时,也得几万日元呢。”
屈指一敲她帽舌,苍海又气又笑地呵斥她:“说得好像你找过一样样。”
桑湉这会儿精神了一点点:“十分钟,只是单纯陪聊吗?”
苍海假模假样剜了她一眼:“五块钱!不然你还想干嘛?”
桑湉说:“行吧。”抬腕瞄了瞄表,“从现在开始吗?”又说,“军|刺匕首那些既然是你付的钱,陪你唠嗑儿的五块钱我就不要了。”
苍海眼底笑意愈盛,却仍努力摆出严肃脸:“公平起见——你买的那些四舍五入后合人|民|币两千六,去掉我那把匕首三百块;往后,在你想睡觉、我却有需求的情况下,你一共得陪我唠四百六十个十分钟!”
桑湉:“这怎么成我欠你了呢?”嗓子压越低,她说,“真讲公平的话,剩下的那两千三,徐铎展翼也有份儿,三百除以五,你该让他俩各陪你唠六十个十分钟。”
苍海理直气壮道:“匕首是以你名义送的吧?他们承得是你的情吧?我可没落着一句谢!”
桑湉:“那拉倒,咱还是一码归一码,一把一利整吧。五块是吧,给我现金。”
苍海再按捺不住,扑哧乐出声。小丫头拎得很清嘛,愣是没上套。
桑湉右手心向上平摊在他眼前:“给钱。”
苍海乜着她:“干嘛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