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他琥珀色瞳仁眸光沉沉,仿如谷涧幽潭带着静邃吸力。
桑湉不由一顿,方过去照着他拍的地儿一屁股坐下:“你要跟我一床睡?”
苍海扭头望住她:“不行?”
桑湉说:“有什么不行的。”
掀开被子,挪腿上床,桑湉瞥见对面墙电视,想起先前儿哈尔滨机场转机时,褚轻红在“千里扯”艾特所有人,说今天下午两点半,苍海上次在云冰湖录的专访会首播。
“几点了……”她嘀咕,抬腕瞄了瞄黑水鬼,表盘分针指向两点二十五。“快,开电视。”
苍海不动:“干嘛啊。”
桑湉上半身倚靠在床头:“明知故问啊你。”
苍海仍旧艮啾啾:“你还真看啊。”
桑湉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赶紧地。”
苍海拧着眉,老大不乐意:“有什么好看的……何况后天会重播……”
“重播时我都回去了。”
“那你晚一天再走呗。”
“不行,我机票都订好了。”
“什么时候订好的?订得哪一趟航班?”
轮到桑湉拧起眉头了:“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苍海乍着俩手向上举了举:“我手都洗净了。”
桑湉怔了怔,悟了,简直不知该作啥表情。
苍海盯着她,缓而清晰道:“我想搂着你这个洁癖小怪兽,好好补一觉。”
桑湉说:“算了,那我不看了。”语气未免含一丝遗憾。
苍海挺不明白的:“你干吗这么想看啊?”桑湉可不像对电视节目有执念的人。换作厉桀专访还差不多。
桑湉说:“我想瞅瞅你上镜什么样儿。”
苍海嘟哝:“放着现成大活人你不瞅。你就说,你是不是小怪。”
下巴朝他那侧床头柜歪了歪,苍海说:“遥控器在抽屉里。”
桑湉二话不说倾身过去拉抽屉。辫子拂过苍海肩头辫梢落在他颈间,刺痒痒带起他一阵栗。
日式男款浴衣交领开得略微大,不过桑湉自有妙招儿缝了摁扣藏在襟衽下,这样,无论她如何翻转腾挪也只露两片纤纤锁骨和盈盈锁骨凹。苍海看着,看着,喉结上下滑动蓦地抱住她。
桑湉全无惊动地,任由他抱着,同时在抽屉里拈出遥控器。
抽屉关上。
抽屉临关之际两盒安全套撞入她眼帘。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get到他为什么不嫌折腾要换床。
“你啊……”空着的手,回抱住他,她一声低语,似是唏嘘。
“我怎么了?”他的吻落下来,流连徘徊于她颏下,很轻,很轻,亲昵的渴望,盖过了欲|望。
顺着他力道,桑湉窝进他臂弯,指尖儿下意识插|入他发丛,揉美杜莎似地缓缓揉挲着。
“说啊。”苍海道,他想要与她贴近,不独是身体。
桑湉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成年了。你有过女朋友,有几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此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的话,你光换床不换家伙什儿,又顶什么用。”
苍海“噌”地抬起头——他他他,他没听错吧?
她一个中文半吊子,所谓的『家伙什儿』,是他理解的意思不?
可瞧这冤家无限诚恳的样子,无畏无邪的眼神……
嗯,看来是了……
苍海几乎要暴走了:“这些荤话你都打哪儿听来的?!”
桑湉不解:“没荤啊……”
苍海怒目。还要怎么荤?!
桑湉恍然:“哦,你指‘家伙什儿’?可是相较于它的生物学名词,我以为我用得是一个很文雅的指代呢。”
苍海:“……”
颓然闭上眼,他生生咽下口老血。
他们对“文雅”一词的理解一定有分歧……
或者他该感激她,没使用生物学名词?
反正他现在,是嘛琦念遐思都木有了!
面对苍海的反应,桑湉hin不可思议:“喂,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苍海抿抿唇,有气无力道:“谢谢你对我既往不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