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死了又活_作者:呦呦西(146)

  少年在灯下,低头写着卷子,脊梁笔直,巴掌大的精灵在一边捧的小人书,狭小的阁楼,只是沙沙的书写声和精灵时不时地笑声。

  少年总是在笑声响起的时候,抬头看她一眼,眼里都是纵容。

  邬恩做完了作业,有些疲累的捏了捏鼻梁,视线下意识去寻找陈禾。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闭着眼,脸蛋红润,还抱着小人书。

  邬恩勾了下唇,起身的时候把凳子小心的放一边。

  她总是心很大,也可能是习惯了,邬恩去抱她的时候,还没醒就主动抱住了邬恩的手指。

  邬恩把陈禾放到她自己的小床上,朝她的脚底吹了口气,陈禾就松开了他的手指,滚到了一边去。

  邬恩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要下去洗漱。

  邬贺还没睡,他喝的醉熏熏的,电视生音看的很小,几乎听不到,邬恩下来的声音就显得很大了。

  邬贺听到动静,眯着眼,见是邬恩,打了个寒颤,怀里的酒瓶子哐当一声掉了。

  邬恩走过去,熟练的避过地上邬贺吐的秽物,叫了声:“爸。”

  邬贺神经质的挥开了邬恩想去扶他的手,崩溃的大喊:“滚开!”

  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衰老的很快,看着像 四五十岁的人,他蹬着眼,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邬恩收回手,温顺的离开了客厅。

  邬贺捂着心脏,大喘着气儿,很明显,他害怕邬恩。

  他能不怕吗?他差点在便池里溺死,胳膊腿都被打断过,他还碰过毒,还没吸两次,就被人威胁,在吸一次,就掐死他。

  邬贺怎么可能当回事儿,可他那天晚上就被套了麻袋,被掐到翻白眼。

  他怎么敢再去碰!他就是再不是人,他也想活着。

  还有家暴。

  邬贺看着自己的残缺的手掌,心里依旧泛凉。

  除了喝酒,他可是一个模范丈夫。

  邬贺想不通,是什么人在整他,他调查了很久,连个屁都没查出来。

  他现在活的连条狗都不如,他捂着脸,面孔扭曲,他怀疑是罗秋的姘头,可出了被打的更惨外,什么都没查出来。

  邬贺都想到去死了,他要被逼疯了,但丹有一点事不对,他就会被打到生不如死。

  邬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浑浊的眼睛满是恶毒,他要是知道谁在整他,一定会弄死他。

  邬贺发誓。

  他胳膊大腿上都是伤,烫伤烧伤,砍伤。

  偏偏他出事的时候都像意外,邬贺才不相信这是意外。

  他就知道一件事。

  他的手是被黄老三砍断的,两根。邬贺攒了好久才攒够私房钱,他请黄老三喝酒,在他喝大了后,问谁指使他干的。

  黄老三一开始打死都不肯开口,他求了好久,黄老三才透漏了一点口风。

  就仨字,让他骨头都冷了。

  黄老三醉的很了,说话都说不清楚了,邬贺凑过去,好不容才听清了。

  他说,“你儿子”

  邬贺才知道,神秘人不让他超过十二点回家,不然打断他的肋骨,邬贺酒醒过来,踉踉跄跄的往家跑。

  回过神,他手里还掂的酒瓶子,人已经到了家,他浑浑噩噩的打开了电视。

  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吐的稀里哗啦的。

  邬贺把一切都连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神秘人对他家里的事这么清楚,为什么要罗秋那个□□那么好!

  因为他是邬恩。

  他的亲儿子,邬贺酒醒了,出了一身汗,浑身发冷。

  他是怎么跟那样的恶魔生活这么多年的。

  邬贺想起来他接到第一张纸条的时候,邬恩才七岁! 第一次,他差点被烧死到仓库里,烧痕现在还在他腿上。

  邬恩在刷牙,水哗哗的放着,他面无表情的想着,邬贺可能知道什么了。

  邬恩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可这有什么关系,邬恩唇角牵起一丝笑,擦干净了脸,洗漱好,要睡觉了。

  他经过客厅的时候,邬贺在扫地,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僵了一下。

  邬贺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有丝笑,他握着扫把:“小恩,快去睡吧,很晚了。”

  邬恩点点头,笑起来依旧有小酒窝:“好的。”他转身往楼梯上走,却突然回身,喊道,“爸。”

  邬贺的身子小幅度抖了下,神经紧绷:“……嗯。”他紧张的看向邬恩,搓了搓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