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越越对战檬是一眼万年,一见钟情。
更何况,越越这个男人本身,本就有足够的资本,吸引他人的视线。
……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淅淅沥沥地挂在天地之间,原野的尽头,大太阳似乎还有冒出个小尖尖的趋势来,谈书润却有点希望,雨下得更大些才好,大到足以掩盖她脸上,某些不想让人看出来的东西。
她刚刚那般不顾一切来找他的行径,太冲动了。
谈书润狠狠揉了把眼角,委屈冲上鼻尖,带来的酸涩哭意,还有一丝她胆怯于承认的……
“本来只是不想看他丢了性命,如今活得活蹦乱跳的,挺好。”
那些,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大多是不该有的情绪,全部用擦红的眼睛,用力掩埋于心底深处,永不打算令它见天日。
谈书润不再看越越,也不再纠结于看他们紧贴着的环腰动作,转而将视线落到战寰身上。
越靠近越越,主动攻击战寰的丧尸逐渐逐渐变少,甚至连丧尸撕咬的动作变得缓慢,随之而来的,是战寰宰杀它们的动作轻松了许多。
谈书润默然盯着战寰,看着战寰死死地盯着越越,和在越越怀中的战檬。
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有丧尸试探性地晃过,被战寰一铁管挥下脑袋,泄愤似地连捅好几下,直将脑袋桶成烂泥。
打翻醋坛子的男人,真是可怕。
但转念一想,那是战寰拼了命来救的人啊,却亲眼见着她被别的男人搂着护着。
谈书润犹豫良久,终究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便只好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一出声,便成功地吸引了战寰的注意,也提醒了不远处的越越与战檬两人。
这一吻,并不是旁若无人。
战寰吃人似的眼神刮过谈书润,眸色猩红,如狂化的兽,谈书润无所谓,勾起嘴角,淡然回敬一笑,沉默不语。
战寰,你不是喜欢她,喜欢到罔顾人伦,宁愿直怼全世界的道德审判吗?
那么现在,若是她不喜欢你了,你该会有多难受?
会像我那般,新婚之夜,眼睁睁看着你,穿着我亲手细心制好的新郎礼服,走向其他女人的怀抱,由她亲手脱下,翻云覆雨……
来得难受,心疼,恨不能摘掉那颗爱你的心脏,那般绝望吗?
思及此,谈书润已然能够忽略最初的委屈,怀揣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暗戳戳地,老怀安慰地想——越越还真的是可教之才,嘱咐他刷好感,这才多久,他在战檬心中的好感度便飙升至此,时至今日,竟get了战檬的一吻。
……
薄雨潇洒,谈书润纠结着是否出声,不经意间垂眸,却与越越来了个四目相对。
越越面无表情,古井无波,谈书润亦是眼中波澜不惊,仿佛无事发生。
几个眨眼的间隙,谈书润便转而将视线落在了战檬的身上,此时两人已然分开,战檬却是没有看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战寰,满是小女生被家里人发现早恋苗头的无措,和紧张。
谈书润觉得无趣,接下来的家庭伦理剧,兄长、妹妹、妹夫的,关系太乱,她不仅没有心情掺和,突然间,谈书润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几乎同时,脚踝处穿来冰冰凉凉的触觉。
像是枯枝在戳她脚踝。
谈书润机械地转身,微低下头去瞧,只见她所站位置的围墙之下,不知何时已然叠罗汉似的叠起了三角形的丧尸堆,而站在最上面的丧尸,此时正用烂了一半的食指,好奇地戳着她的脚踝。
冷汗直冒,鸡皮疙瘩瞬间爬了满身,谈书润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被戳中的左脚往后一退,却是正正好地空了,重力猛然拉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左边倾斜,整个人便直往后倒去。
“润润!”
“书润姐!”
接连起伏的连声惊呼,谈书润慌乱中,手忙脚乱地拽住了电网线,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然而丧尸并没有打算如此便放过谈书润,血肉模糊的双手,攀着围墙的边缘,爬了上来,一点点,一点点逼近她,情急之下,将谈书润逼得只得沿着围墙往右边急退。
……
右边是断了的监狱铁门,退无可退,谈书润回头看了眼与她此时位置距离十几米的地面,满是碎石渣和铁块尖刺,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半残之后移动不了,被涌上来的丧尸分食,只会是唯一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