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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无好宴。
白起如此想着,却压抑不住热烈蓬勃的好奇心,越越已然收拾妥当准备赴宴,他却突然蹦出来拽住了越越的手,嘴里嚷嚷着:“别拉我!别拉我!我不会跟你去的!”
越越一头雾水满脸黑线,正欲甩手,白起却又迅速地换上了勉为其难的表情,别别扭扭,嗫嚅道:“哎呀,既然高齐都那么热情地邀请我了,你说我不去多不好!算了,今天就看在战寰你的面子上,我去一趟,露个脸就好了!”
越越盯着过了把戏瘾的白起,看了半晌,无奈地甩手,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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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和越越抵达设宴的天合阁时,只有高遥远和战寰在场,高齐因为临时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耽搁了时间。
早先便听说过南京菜的大名鼎鼎,以典雅大气的六朝古都风韵受到豪贵名流们的喜爱,江南地区的望族设宴更是均以“京苏盛宴”为最盛情标准。
越越默默地看着今天晚上围坐聚餐的几人,虽然说主人还没来,但晚宴侍者已然按照高齐的吩咐,将菜品一一呈了上来,炖生敲、芙蓉鲫鱼、金陵盐水鸭、金陵扇贝、菊叶玉版、叉烤鳜鱼……
均是有名的南京菜,看得出来高齐对今晚的晚宴着实费了一番心思,极为看重。
然而,越越对这些菜品没兴趣,他更加好奇心的是,高齐将这些人聚集到一起,怕不是只有吃饭如此简单,此间别有用心地太明显。
高齐不会不清楚白起和高遥远两人间的嫌隙,同桌吃饭的结果最后无法是鸡犬不宁,但高齐敢试,怕是对于这两个人的看重程度,并不像外界所传言那般,十分看重高遥远。
落座后,白起便拿在手上百无聊赖扯了纸巾叠小船,叠好后又拆开,乐此不疲。
坐在他对面的高遥远正好见了,不屑又嫌弃,但碍于高齐之前对他的警告,只得忍着怒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视线飘荡在屋角的花瓶上,假装不在乎。
席间,悠扬的小提琴缓缓流淌,警卫员在旁边候着,见几人神色各异,却没有直接干架,终是松了口气。
白起的视线在聊天的高遥远和战寰身上来回打量,附到越越耳边,小声道:“你看,这俩人前面还斗鸡眼儿似的,现在都能聊起来了,绝对有猫腻!你说,等会儿我要是和高遥远打起来,你帮不帮我?”
越越挑眉,白起立马get了他动作下的潜台词,忙不迭地解释:“我和高遥远有些从根上便存在的矛盾,现在简单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bro~~”白起笑眯眯道:“咱们俩好歹也是共过患难的,你~~~”
话未说完,便被人未到声先到的高军长打断,众人齐齐起身,高齐缓步踏入,解了身上的披风,递给旁边的警卫员,挥手示意道:“不好意思,众位请坐,劳烦众位久等,刚处理了件紧急军务,来晚了。”
“高军长事务繁忙,还能记挂着为大家接风洗尘,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几句寒暄回合下来,原先充斥在四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倒是缓和许多,曲水流觞,觥筹交错。
高齐一军之长的名头还真的不是白得的,言语间,不知不觉,关系微妙的四人,却是已然酒过三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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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寰笑意深浓,眼角余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高齐,高齐正欲和越越搭话,谁知越越高冷依旧,不搭不理。
其实他根本不相信,越越不顾一切突破庆城陈启河的封锁线来到南京监狱,仅仅为了关心谈书润的安全。
越越的行踪诡异,不知来路不明去向,究竟有何背景?
战寰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而此时高军长举办接风宴的举动;还有原先已决定将越越、白起等人看押起来,结果一个多月过去,却突然改变主意……
战寰暗自揣测,难道越越和南京军区有关?
若事实果真如他所想,作为高家人的白起和隶属于南京军区的越越,两人之间的亲近倒是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高军长看来并不满意高遥远这个长子。
高遥远察觉到一股探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眸看向战寰,顿时直觉窘迫难堪。
在监狱地宫被那个叫做阿柳的女人欺辱,现在战寰又知道了白起的身份,虽然现在他们暂时达成联盟,但总归,合作的关系不会长久,到时候这些场景,可都是他留在战寰手里的黑历史。
高遥远侧过身,压低了声音,朝战寰怒道:“看什么看?还想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