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帮你包?”老大夫不悦地瞪了赵宝君一眼。
赵宝君被对方说的一噎,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这白色的是……蒲公英?”
“你家蒲公英长这样?”老大夫神情似是不耐烦,但依旧还是告诉了用法。“这是香蒲,止血用的。乡野田间的小地方,也只有这些东西。”
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
赵宝君犹豫了几秒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给麦家诺敷上。
“你绷带省着点!不要钱呐!”
就在老大夫看不惯赵宝君绑了四圈绷带,忍不住开口念叨时,一个神色慌张地村民冲进了屋。
“张大夫!快快快!麻烦你救救我们队上的猪,它今天不小心被倒下来的墙面砸伤了。”
老大夫听完此话,就急忙起身,在柜子里翻腾出了药物,又拿走了赵宝君面前剩余的香蒲和绷带,看了赵宝君和麦家诺一眼。
“你们还不走?”
赵宝君好奇地问道:“您还兼职给猪看病啊?”
老大夫不耐烦地烦了一个白眼,一脸“你少见多怪”的样子。“我以前就是专门给村上的家禽看病的!”
赵宝君:“……”
倒是回去的路上,麦家诺对她解释。
这老大夫在这一带挺有名。他父亲原本就是这里一带的赤脚大夫,以前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他。老大夫也就继承了赤脚大夫的衣钵,有病人的时候就看人,没病人的时候就帮着村上的鸡鸭猪看病。
前几年,这老大夫一家子也被从外面来的那些人打成了牛鬼蛇神。最后一大家子人,就剩下了老大夫一个人。
等形势宽松了一点之后,队长就把老大夫安排在了卫生所,平时帮大家看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之类小毛病。
只是这次回来,听说自从老大夫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就像是女人进入了更年期一样,说话常常带着□□味。
就在还剩一个星期就要开学时,麦家诺和赵宝君从市里的火车站坐绿皮火车返校。
幸好,这一次旅行不算是毫无收获。只是麦家诺父亲不是在村上出生,说是麦老太太带着他回村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月大了,其余的消息一时之间无从打探。
“已经几十年过去,其间经过战乱和一系列的事情,加之我奶她们存心隐瞒,事情不是这么好查的。”麦家诺看了一眼车票上的号码,带着赵宝君挤出人群,找到了他们的铺位,是两个面对面的下铺。
他放下东西后,看了一眼陆陆续续有人过去的茶水间。“我去打点水回来。”
火车缓缓开启,先出来打水的人还不少。麦家诺身后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学生,在麦家诺身后红着脸互相推搡,其中一个长得稍好看的短发姑娘,拍了一下麦家诺的肩膀,“你也是五号车厢的吗?”
麦家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个姑娘。“请问有什么事情?”
短发女生对着麦家诺笑语盈盈地伸出了手:“那个……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包慧红,我们两个是B市的学生。”
麦家诺一句话不说直接回头,不再搭理身后的两个女生。
哪知道回到车厢,又看到了刚刚问他名字的两个姑娘。
虽然刚刚碰了壁,但是两人看到麦家诺,脸上还气愤地表情瞬间由阴转晴。她们把手里的水壶搁在正对麦家诺铺位的桌子上,坐下就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此时坐在麦家诺下铺对面,整理东西的赵宝君手一顿,看着对面三人一言不发。
只是有时候,有些人不是你不去搭理,对方就能有眼色主动闭嘴。
比如此时,麦家诺虽未开口,但是那包慧红和另一个女生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就径直坐到了麦家诺身侧。
车上的其余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车厢里的座位有限,下铺就成了“默认”可以坐的位置。只是此时这两位坐上来的人,显然不是单单为了休息一下。
有那在漫长旅途上闲来无事的乘客,在一旁打趣,“哎呦,小伙子!”
赵宝君觉得真是见了鬼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下铺,就没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对面两个一脸娇羞,试图在勾搭自己丈夫的姑娘,赵宝君真堵心。这无关于她对麦家诺的信任,就像是碗里的菜,哪怕罩上了罩子,看到周围总是有赶不走飞来飞去的苍蝇一样,还是让人不自觉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