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觉得时间也不早了,这酒要是再喝下去,没准儿老丈人就醉了,到时候啥事也办不成了。
小舅子的态度也很重要啊!
杨峥放下手里的碗筷,郑重起身,冲着杜河清和刘氏道:“爹,娘,女婿有话要说。”
夫妻俩相视看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杜安康和杜安盛这哥俩连忙站起来,“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聊吧!”反正他们也要在家里住一晚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不得不说,杜家的家风还是很好的!
杨峥却摆手道:“大哥,虎子,这件事,你们也留下来听听吧!”
杜玉娘心跳得极快,手心都出汗了。
此时杜河清意识到,杨峥说的这件事,不是小事。他大手一挥,冷静地道:“回上房吧!回上房说。”
杜家西跨院,上房。
杨峥跪在杜河清和刘氏的面前,杜玉娘一见,也连忙跟着跑了下去。
一旁的杜安康和杜安盛连忙站了起来,哥俩脸上都带着几分忐忑之意,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岳父,岳母!”因为说得是大事,杨峥的称呼也变得极郑重起来,“小婿有一事,要跟二老禀明。”
刘氏心里虽然狐疑,可是还是不忍心女儿女婿都跪在地上,玉娘的品性,她是放心的,杨峥也不是那种会惹事闯祸的孩子,相信他们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起来说,地上多凉啊!”
杨峥想了想,又看了杜玉娘一眼,这才起身,紧接着把杜玉娘也扶了起来。
“有何事,你说吧!”杜河清隐隐觉得,杨峥要说的事情不简单。他没有刘氏那么乐观,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杨峥的义父是谁。
果然,杨峥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把屋里的人都震住了!除了杜玉娘和杜河清,其他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再说一遍,你义父是谁?”
杨峥道:“小婿的义父,是西北三军统帅,镇北侯,洛镇行。”
刘氏吃惊不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慌乱的四处看,突然伸手扯过杜河清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把手臂内侧的软肉。
杜河清嗷地一声,揉着被掐的地方问刘氏:“孩子他娘,你发啥疯呢?”
“疼不疼?”
“疼啊!疼死我了,好好的你掐我干啥啊?”
刘氏便道:“那,那这就不是做梦,是真的?”我地个乖乖啊!杨峥的义父,居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镇北侯。
这……
这可咋办啊!
杜安康和杜安盛也很吃惊,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刘氏表现的那么夸张罢了。
“小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当时那个情况,实在是说不得!更何况,我只是义父的义子,不敢顶着义父的声望行事,还请岳母大人原谅。”
刘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静静的坐着,分析着杨峥的话。
杨峥说请她原谅,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啊!
要说这事儿,他顶多算是个隐瞒,算不上欺骗啊!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就到处宣扬此事了,哪里会只字不提呢!
第六百零七章 开诚布公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刘氏稍微想了一下,当下发现,杨峥只说请岳母大人原谅,却没说让岳父大人原谅他。这男人才是一家之主,她一个妇道人家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刘氏蓦然回头,问杜河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杜河清道:“玉娘成亲的时候,我还不知。”后来有一次杨峥陪玉娘回家与他喝酒,他方才知道了这件事。
刘氏怒目而视,“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呢!”
“这么大的事,你让我咋说?”当着儿女们的面,杜河清没有多说什么。也就是这几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杜河清也尝到了听人劝的甜头,所以有什么事都跟家里人商量,不会像过去那样搞一言堂了。
这要是换了以前,他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呢!
刘氏一想也是,毕竟震北侯的身份摆在那儿呢!这事儿总不好到宣扬吧?要知道前几年还有人刺杀过震北侯呢!那么大一个官,还是个爱国爱民,护着家国平安的英雄,要是真的走漏了什么风声,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