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摇头道:“不会的,他根本不想的!”
柳媚媚见她如此坚定,叹道:“希望他永远不会。”
三日后,册封大典如期举行,整个大理国的人都挤在城下看着这位被册封为新公主的人到底是谁?
那日,裴言没有去宫里陪同,只在城外的雅顿堂二楼坐着,点了一杯香茗,透过窗去看楼下经过的册封仪仗队。
在那中间,阮新就坐在一顶软轿内,她披着大红金缕衣,头戴镶金翡翠帽,唇红齿白,眸若秋水,恍若天仙下凡来。
裴言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后,便再也无法移开,他望着她的笑,她的眼睛,她的身影,今日的她真是极美,美到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掉。
他瞧着她神采飞扬,还会主动向路边的人挥手致意,那么可爱又兴致勃勃。他在那一刻,彻底释然了。
如今,也没什么值得他再想不开的了。
一杯热茶饮下,裴言放下杯子,低头看了看左手掌心里那枚手链,阮新在入宫前特意还给了他,想来,这个手链或许还没遇到合适的人罢。
他笑了笑,把手链小心翼翼地收藏好,转身下了楼隐没在熙攘的人群中。
册封结束后,阮新想回青玉堂与裴言道别,然后陪着柳媚媚回扬州,却被李公公告知,裴言早已离开大理,至于去了哪无人得知。
她脱下金缕衣,着单衣坐在屋内发呆。柳媚媚进来见她一副失魂的样子,轻拍了她道:“这是怎么了?下午见你挺高兴的不是吗?”
阮新扣了扣手指,犹豫的问道:“干娘,裴大哥离开,是不是因为我......”
“傻孩子,你别多想了。他与沈轻竹年岁相当,做出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与他没有缘分,便不要再提。有些事情放下就是放下了。”柳媚媚果断地打断她并劝道。
真的是这样吗?阮新叹了口气,继续去解头上的饰物。
等回了陛下,阮新便与柳媚媚坐着马车回了扬州,一路上见天气渐渐从温暖的春季回到寒冷的冬天,阮新赶紧从包裹里捞出一件厚披风来,又着人点了烤火炉,这才安稳地在车内躺着休息。
七日后,马车缓缓抵达柳府门口,碧儿央着仆人们来接,阮新穿的极厚,一下车还是觉得十分地冷,她边搓手边感叹道:“碧儿姐姐,你没带暖手炉来吗?怎么扬州这般冷啊?”
碧儿披厚斗篷扶着柳媚媚下了车,笑道:“新儿姑娘,你快些进府吧。房里我已经点了烤火盆,现在正暖和着呢。”
阮新赶忙搀扶着柳媚媚一同进了府,刚进屋子温暖的风一吹过来,感动的她差点泪洒当场,丢掉披风后她围在烤火盆前直搓手,边搓边问:“干娘,为什么扬州还如此的冷啊?”
柳媚媚也脱掉披风,笑道:“你这是在大理呆惯了,忘记现在还是冬日吗?再说了,新年还没过去多久,马上就是元宵节了,可不冷吗?”
“元宵节?”阮新愣了愣。
碧儿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柳媚媚洗了手,笑着问她:“对呀,新儿姑娘,今年的元宵节扬州可热闹了,听说还请了许多杂技要来表演,到时候我们一同去凑个热闹。”
阮新刚想答应,又想到离山岛那边沈轻竹是不是一个人在家看册子?每年他都懒得去请这些表演节目,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也是一切从简,随便唱唱戏便过去了?
柳媚媚见她不吭声,便道:“若是你想回去,便回去罢。”
阮新抬头道:“干娘,我就回去看看。若是那边没什么事,我再回来,好吗?”
柳媚媚笑着道:“女大不中留,你就是以后都呆在那儿,我也不会多想的。”说完,阮新起身跑到她跟前来,冲她好好撒了个娇。
第二天阮新起了个大早,挑了好几件衣衫在床上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一身水粉色的长裙,上身又加了一件白色碎花短袄,脚上穿了及膝的长靴,外面围了件长披风。
她执意不坐马车,嚷嚷着说实在坐的太累了,非要骑马回去,大家拗不过她,便给她找了匹好马让她骑着,柳媚媚再三叮嘱她遇事不可莽撞,万事当心。
阮新连连答应,揪着马绳,大喊一声,驾马而去。
这回去的路,她已十分熟悉,骑马到换乘船的风波渡口后,把马寄存在那,雇艘船便直奔离山岛。
抵达离山岛时已近戌时,她下了船绕开入口亭的登记,直奔清风阁去。
夜深了,外面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