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该谢还要谢。”
男人放下鞭子,任由马儿在前面驰骋,他半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眸里似有几分询问道:“你怎么会惹上黔山的人?”
阮新盘腿而坐,叹了口气道:“她们教主在我哥哥身边安插了一个奸细,让他中了毒,我这才被他们......”
“技不如人,还想逞能?”男人冷哼道。
阮新气的牙痒道:“我技不如人?你要知道,我没受伤之前,这江湖上能打得过我的人没几个好吗?”
“是吗?”男人很不屑地回道。
阮新哼道:“我轻功在武林可是第一,内功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练家子,可赤练剑法我自认还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哦。”
“上次你押镖,我可救过你一次。”
“哦。”
“你哦什么?难道不是?”阮新气哼哼地问道。
男人眼眸微微眯起,姿态甚是悠闲地指了指路边的一棵树道:“你知道为什么这树能长这么好吗?”
阮新被问的一愣,“啊?为什么?”
“因为,它是树,不管闲事。”
男人说完,挺直了背,执鞭加快速度。
“你!”阮新被他又摆了一道,气的一把放下帘子,继续躺回车内休息。
可没躺多久,她又掀开帘子,气愤地问道:“你现在去哪?”
“回家。”
阮新惊道:“你回家,拉我干嘛?”
男人一双冷漠的眼看了看她,语调平淡地道:“回华阳宫,立字据。”
“立什么字据?”
“我救了你。”男人道。
阮新喊道:“我也救过你不是吗?大家互不相欠!”
男人挑了挑眉,“青山下的那几个贼匪可比不上黔山的杀手,为了救你,我还丢了货物。”
“你屁话!”阮新叫道:“你方才说是因为货物丢了顺道才救我的!”
“本是这样,可为了救你,已经抢回的货物又丢了,这损失,你不赔谁赔?”男人冷漠道。
阮新低头咬牙恨恨了半天,最后才道:“随便你立字据,反正我没钱!”
“你没有,你哥有就行。”
“我不认识他!”阮新吼道。
男人唇角微微扬起,淡淡地道:“哦?是吗?”
阮新懒得再与他争辩,干脆躺在车内抱成一团,省些力气先休息,等快到临安城时偷偷溜走,还想要字据?一个字都不会给他写!谁让他当初扣了自己十两血汗钱!
快要抵达临安城时,男人停下马车,朝车里喊道:“睡马车还是睡客栈?”
阮新一把掀开帘子,有便宜当然要占,立马答道:“睡客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男人交了自己的房钱后大摇大摆地去一楼找位子坐下点菜,她站在柜台前,怒火冲冠地从身上掏出那残余的一点碎银交给客栈老板。
她交了钱,拿了房间钥匙,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恶狠狠地道:“不是你说睡客栈吗?”
男人头也不抬地道:“是啊,谁睡谁的。”
“你还欠我十两没给呢!”阮新气的直咬牙。
男人倒像忘记了似的,睁眼说瞎话道:“哦?是吗?记不清了。”
“你!”阮新气的双拳紧握,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地打在他那张冰块的脸上。
两人正对峙着,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句:“藏旭!”
男人应声抬头去看,面色瞬间缓和不少,甚至有些意外的娇羞,阮新一瞧心下顿时有了主意,她也转头去看,竟是那日比武场上的崆峒派弟子。
阮新见她手里握着剑走过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听说你最近跑去龙门谷押镖了?怎么样?还好吗?”
藏旭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一脸八卦的阮新,轻咳了下回道:“都挺好。”
她问完见阮新坐在一旁,便微微笑着问道:“这位是?”
阮新没等藏旭开口,自己便主动介绍道:“我是他未婚妻。”
藏旭的脸瞬间又冷成冰块,他的眼神能杀死阮新,可她不怕,谁叫他不给自己钱还想要报酬,“你好啊,我叫阮新。”她伸出手说道。
“噢,你好,我是崆峒派弟子,唐颖。”
阮新见她面色有些不安和失落,嘴角微扬,顿时觉得大仇已报!
唐颖坐了片刻后,将笑收回一些,客套地对他们说:“我刚才不知你们是...自己走过来打了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慢慢用饭,我和师姐约了在别处见面,先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