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厌恶地看了一眼,“现在有效了吧?不过,难受的还在后头。”
女人皱了皱眉,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有些担心,她和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转头出去让马夫速度放慢一些。
沈轻竹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只喝了药,加上开枝散的毒效,他五脏六腑就像是被人用力抓在手里□□一般的疼痛。
他干脆闭上眼,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让自己尽力稳下来,可道路不好走,马车尽管放慢了速度还是摇来晃去让人难受。
终于,沈轻竹忍无可忍,张口吐了出来,车内地板上留着药的味道,掺和着方才女人放的开枝散,顿时气味相当奇怪。
男人受不住了,转头出去坐在了外面,女人冷哼着把沈轻竹身上的外衫撕掉,垫在方才呕吐的药上,冲他狠狠白了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等男人进来时,外面一阵冷风袭来,寒意瞬间裹住沈轻竹,他紧紧握着拳,眼睛微闭,不知在看向哪里。
“前面有个客栈,我们是住一晚还是直接走?”男人问女人。
女人看了看沈轻竹,见他眼下这会比方才好多了,摇摇头道:“不能住,万一他们离山岛的人赶来,恐怕我们俩抵挡不住。接着赶路要紧,只要进了黔山的地界,谁也动不了我们。”
男人点点头,掀开帘子出去。
女人见沈轻竹嘴唇又开始发白,冷眼问道:“你怕冷?”
沈轻竹道:“有些。”
女人冷哼道:“那没办法,你现在可不是在离山岛,有人伺候着,给你烤火盆。”
沈轻竹不再言语。
马夫驾着车赶了一天一夜,眼见马累的没力气,便恳求道在路边的驿站稍作休息,给马儿喂点草料。
男人本不想停下,女人见沈轻竹抖得厉害,生怕他别还没黔山已经快冻死,便答应停下片刻,又去驿站要了一壶热茶和一碗粥,丢在车内。
这里是通往黔山的蜿蜒山道,常年没什么人路过,除了一些生活在当地的民夫,旁人也不敢在这做什么生意。
现在是白天,路还看得清,等走完这些曲折的山道,翻过前面的山,过了生死桥,就是黔山了。
女人和男人坐在驿站外的空桌上,两人各倒了杯茶,慢慢喝着。驿站外不远处便是马匹喂草料的地方,忽地那边传来一阵骚动,男人看了眼女人,两人快速地离开,折回马车。
沈轻竹还在车内,他正喝着茶。
外面,男人拔下剑小心翼翼地朝着马棚走去。刚靠近,忽然一匹马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挣脱缰绳,直朝他奔来。
男人举起剑,奋力一击,马匹的四个蹄子全部被砍掉,马躺在地上,哀嚎着。男人听得直皱眉,干脆一剑杀了马,此刻才安静下来。
他走到马棚里面四处查看,没有人。连那马夫也不见了,他觉得不太对劲,转身就要走。忽然,从最里面伸出一对剑来,剑气凛然,惊得他抬起剑去挡,“赤练剑?”男人惊呼道。
在他对面是个女人,一身浅紫色碎花长裙,面上还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水雾般的大眼睛,凶狠地望着他,“你倒挺识货的嘛。”
那女人似乎武功不济,却下手极狠,专挑他身上的死穴刺去。男人挡了几个回合后,问道:“那天树林里的,也是你?”
女人忽地笑出声来,举着赤练剑朝着他面门刺去,男人抬剑去挡,没想到她身形一晃,折了个方向,用短匕狠狠扎了他的百会穴。登时,男人大瞪着眼,似乎不敢相信似的跪在地上,没了气息。
女人抽回短匕,把上面的血在男人衣服上来回擦了几遍,这才轻轻一纵,朝着马车飞去。
马车外,女人站在车顶,赤练剑被她收回缠在腰间。她望着站在一旁的绿衣女人,取下面具,邪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绿衣女人冷冷道:“黄毛丫头!你倒是来的挺快!”
阮新盘腿坐在车顶,她懒洋洋地环顾了一圈,娇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来过黔山,今日跟着你们来看看,倒也不往我如此辛苦,可是硬生生累死了两匹马。”
绿衣女望着她,“你是离山岛什么人?居然这么舍命护着他?”
“不是什么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阮新冲着她呵呵笑着。
绿衣女懒得听她废话连篇,身形一晃,持着软剑便奔她而来,阮新猛地起身,快速抽出赤练剑去挡。
方才已经拼了极大的力气,阮新此刻心里发虚,她明白想要胜利就要速战速决,可眼前的绿衣女人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