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讲话，夜晚璀璨的霓虹灯似乎也点不亮他那双深沉的黑眸。
程雪意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后面的车又开始催命般的按喇叭，双重压迫外加酒精作用她脑袋开始胀痛。
没办法，最终她还是没能拧过他。
程雪意艰难的迈下台阶，弯腰坐进车子的后座。
徐琪言扶着车门淡声说：“坐里面。”
……
程雪意抬屁股往里挪了一个位置，徐琪言这才坐进车里。
“阿九，开车。”他对司机说。
车子刚开上主路，程雪意手中的电话就开始震动，她低头一看来电人是霍思远。
他应该是到酒店门口没看见自己才打电话来。
程雪意犹豫半晌还是挂掉电话转而打开微信给霍思远发消息：“你不用等我了，有人送我回去。”
按下发送之前她看了一遍，觉得这个‘有人送我回去’好像有点微妙，他要是问起来是谁她也不好解释。
于是她删掉后半段，直接回：“你不用等我了。”
刚按下发送键，就听坐在身边的徐琪言突然问：“你跟霍思远是什么关系？”
“啊？”程雪意倏地抬起头。
什么关系？这叫个啥问题？
“徐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这种语气这种方式问她跟另一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程雪意怀疑他是不是又跟哪听到什么风言风 语了。
真让人来气啊，他到底对她哪来那么大偏见？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程雪意这次没憋着，她反问他:“这跟徐总你有什么关系？”
……
“程雪意，有胆你再说一遍。”
他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听起来凶得很。
这要是往常程雪意肯定会怂，可她今天特别上头。
说起来她跟徐琪言这段时间算是积怨颇深，原本避免见面就可以相安无事的，可是他今天非上赶着来招她。
穿书以来发生的种种矛盾和摩擦都在这一秒爆发了。
“你又想吓唬我是不是？”程雪意跟倒豆子一样开始吐槽，“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给你塞了张房卡吗？”
她想起这件事就憋屈。
“你以为我想给你塞吗？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就三番五次的误会我，难道不觉得自己太……”程雪意咬咬牙，“不觉得自己太自恋了吗？！”
呼，居然说出来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在徐琪言惊愕的眼神中程雪意感到了一丝后怕。
这时。
“嗞——”地一声，车子突然在路中间来了个急刹，就这么横亘在大马路上了。
程雪意的身体惯性向前俯冲，身边的男人却眼疾手快的用手掌垫住了她的额头。
驾驶位传来司机惊慌的声音：“抱…抱歉，徐总……”
程雪意感受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肉垫有一瞬间懵逼。
已是深夜，路上的车辆稀少，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幸免于事故。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程雪意缓缓坐直身体，连余光都不敢瞄徐琪言一眼。
眼下这个情况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在线等也来不及了。
要不，跑吧？
车窗外的马路空空荡荡，看上去非常安全。
那就，跑叭！
程雪意把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一眼看去，一窈窕纤细的女子狂奔于茫茫夜色之中，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而此刻的车里。
司机阿九：“………………”
徐琪言：“…………………………”
阿九刚才着实吓到了，这位程小姐胆子太太太大了吧居然敢跟徐总这么说话？
害得他一激动就踩了刹车。
阿九小心翼翼地再次道歉：“抱歉，徐总，我刚才……”
“开慢点。”
“哦……啊？”
总裁没再说话，阿九自己意会着……应该是让他跟着这姑娘。
好吧，开慢点。
车子刚开出去10米。
“再慢点。”总裁又说。
最后阿九把保时捷开的还不如十一路，约么这么开了7，8分钟后终于看见姑娘打到车了。
“徐总，程小姐上计程车了。”阿九说。
“嗯。”徐琪言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跟着那辆计程车到酒店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