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看看好的，而且这件事也是有两面性的，有争议是没错，可是也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关注度，大部分人还是相信你没有炒作的。”
程雪意明白苏虞的意思，可是她还没有习惯站在风口浪尖上，心情多少会受舆论影响。
她看向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低声说：“苏姐，不管怎么说，这奖我留着不合适。”
挂掉电话，程雪意想了想又重新编辑了一条抽奖微博。
程雪意v：很高兴能成为那个三百万分之一地幸运儿，但是我有过这份欧气就足够了，奖品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评论即可，一周后开奖[兔子][可爱]。
当天行程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z市下雪了，夜很静，程雪意在房间里都隐约能听见雪花扑簌簌落下的声音。
她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在窗外光秃秃的树杈上积了厚厚一层，她拉开白纱窗帘的一角朝外望去，外面白茫茫一片，月光倾洒下来，一地的白雪折射出钻石般的光彩，亮晶晶的。
像星星淬了满地。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程雪意一晚上没看手机，因为她怕她会忍不住去看评论，现阶段她的玻璃心还不够坚强，看两条负面评论，心情能丧一天。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雪意迟疑地接起来：“喂？”
“请问哪位？”
那边良久不吭声。
就在程雪意以为是骚扰电话想挂断的时候，就听见那边一道凉润的声音饱含不悦的问：“你没存我的电话？”
？？？
“徐……徐总？”
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她？
程雪意顿了顿才隐约想起来她上次接过徐琪言一个电话，当时她情绪亢奋好像还大放厥词说要跟连溪正面刚来着，但是之后她就开始特别忙，连他打过电话这件事她都忘了，怎么可能会记得存电话号码。
完了。
程雪意都能想象到徐琪言蹙眉不高兴的样子，以前还不觉得，她现在发现总裁其实有点像个傲慢的小孩。
所以现在是因为没受到重视不开心了吧？
夜晚的心情总是柔软一些，她耐着性子给他顺毛：“那个……徐总我之前疏忽了，我现在就存，马上就存，大写加粗的存。”
徐琪言：“……”
“这么晚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程雪意。”他低声唤她，他那边也很安静，低沉而清晰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似乎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摩挲过她的耳廓。
“嗯？”
“我送的东西你就这么轻易转送给别人吗？”他问，语气隐约有些别扭。
程雪意懵了一瞬，总裁什么时候送东西给她了？
反应半天她才问：“徐总你说的是公司官博的抽奖？”
徐琪言默认。
程雪意觉得他这个逻辑不成立。
“徐总，我凭运气中的奖，现在奖品是我的了，我为什么不能送给别人？”
“我说不准。”
“……”果真是霸道总裁。
见她不说话，徐琪言低咳了一声。
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过于强硬了。
但是他有点忍不住。
今天sara跟他汇报工作的时候告诉他公司的官博抽奖居然抽到了程雪意，她询问他奖品怎么安排。
原本这种事下面公关部随便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但他鬼使神差的叫住了sara，然后让她跟好几个牌子拿了图册，又让她帮忙仔细参考挑选款式，傍晚才定下奖品名录。
没想到她转手就要把他挑的东西送给别人。
想起之前徐嘉宁和徐致一的吐槽，徐琪言虽然心里不爽快，语气到底还是软了下来：“我送的留着。”
“总裁，您知道什么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吗？”
“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微博都发了，总不能反悔吧？”
“我会处理。”他说，“我送的留着。”
有点执着的语气。
诶？
程雪意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别扭。
可是到底是人家出钱置办的奖品。
“那好吧，可是要怎么处理您要早点告诉我。”
“好。”
徐琪言看着外面的雪，真的很晚了，夜晚静的连落雪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不自觉地放低声音问她：“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