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敢说,连华阳夫人都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望夫人多多支持侄女就好了,”麦姬依旧笑意不变。
自麦姬一行人走后许久,姨母就一直在发呆,“夫人?”棠姬问第三遍的时候,坐在虎座上的华阳夫人才有反应,凝神看着她,半晌道:“棠姬,方才的话,你听了几分?”
“十分,”棠姬老老实实道,她刚才一直在听墙角,根本没离开。
“你怎么看?”华阳夫人并不责怪她,相反要是棠姬什么都不管,她才真的要烦愁。
棠姬支吾:“王后有孕在身……”
华阳夫人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已经没有了温和的笑,“你感激姜嬴的好?”
华阳棠突然有些激动,她一拍桌子:“姨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后曾经恩待我,如今我们却趁着大王不在,串通逼迫于她,这种事,我真的……”
“你说什么胡话?”华阳夫人的声音不打,却让她心生惧意,“棠姬,你这四舅母可不单是求我,也是在逼我!”
“那可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自己去想,想不出来就什么也办不了!”华阳夫人脸上又浮现出往昔的笑容,“棠姬,人只能自救,姜嬴会如何那就得看她自己了,她是王后,不是别的女人,她要是连一个年轻的美人都对付不了,她也不必当这个王后了。”
“可……”
“好了,”华阳夫人打断她,“你不必为难,你的处境可比她难多了,你多想想你自己吧,我都安排好了,这段时间你不必在我身边呆着了,你送涟儿的灵柩回芙蕖去吧。”
“知道了……”不管怎样,送一个死去的姐姐的灵柩回故乡去,这种事情她没理由拒绝。
“既然回家去,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你也不能一辈子住在这仙寿宫,我在一日,你还有个借口,我若有一个好歹……你若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终有一日要受到广陵君与你婆母的逼迫,你要是个懂事的,你就该好好抓住机会,芙蕖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清楚,我让你回芙蕖,你该明白我的苦心!”
“可是,王后她……姨母你……”
“别王后王后了,你要知道,你能有今日,不是因为姜嬴,也不是因为大王,而是因为你是你母亲的女儿,你母亲是我与太后的妹妹,是华阳女,棠姬,你的一切都是华阳家给了,不要干蠢事,更不能感情用事,芙蕖不是谁都能去的,别浪费你的机会。”
华阳棠挣扎半日,终究是低头道:“……明白。”
“好了,苦着个脸做甚,你既然出来了,离开了广陵君,岂不是该一日比一日精神,就这样虚耗光阴难道你甘心?”
见棠姬脸色十分难看,华阳夫人一笑道:“也不知甄安那老匹夫不知道在做甚,咱们吵他去。”
到了王叔府上,华阳夫人半步不停,大步向前,直冲冲的往里进,甄安还在处理公务,华阳夫人根本不管,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甄安,你说说,怎么样?”
怎么样?果然狠毒,但甄安还是笑笑:“老夫惭愧,夫人竟然愿意把这等家事告诉于我,我倒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一时……”
“呸!装什么装!”华阳夫人嗤之以鼻:“别假惺惺了!”
甄安也不恼:“那夫人打算如何?”
“如何?我能如何,她们又不是我的女儿,要我如何?”
甄安自己给自己倒茶:“夫人是打算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华阳夫人有些泄气:“不管怎样,玉儿是华阳家的人,她真能扳倒宫中那位,那她可真是出息了,我无话可说,甄安你看,她们这想的如何?”
甄安不掩饰地嗤笑一声:“想得美,不如,老夫就与夫人赌一赌,她究竟能不能扳倒宫中那位?”
华阳夫人笑骂:“老匹夫!”
“夫人真由着她们闹?”
华阳夫人却看向棠姬:“王后若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怨天怨地也怨不了谁,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她走到现在,命已经够好了,她若要连这关都过不了,也合该下来,况且她久居高位考得都是大王的怜爱,可他日容颜老去,漂亮的女人如韭菜,一茬接一茬,去了又来,她若不行,倒不如早些死了,早死早超生,免得他日死的更惨。”
“夫人果然绝情,”
“你有什么脸说我,当年涟儿就没有人来怜惜?远的不提,就是前几个月,满嘴妖后的又是哪一位?现在你倒正气凛然了,不愧是我甄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