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藤跑过去挽着来人的手,心中欢喜,自从她们到了玉凉,就有一直没见着顾蓝衣,这个半路而来的人,她本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了,顾蓝衣聆听这少女的笑声,温和的看着苏白,却朝华阳素道:“这药给这姑娘。”
曲折的走廊,妘姬随着侍女一路往前,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小夏国的宫楼与姜国并不相同,甚至与她所了解的各国建筑都不同,她现在也不过是走过了王宫一角,而就目前来看,这些宫廷建筑看起来都比较紧凑比较矮小,用的多是木质结构,机巧关联,耐用不朽。
但若往远处看去,也能看见巍峨而立层层叠上的楼阁,飞阁垂檐,蔚为壮观,几乎很多地方都有雕绘,上面有的有文字有的没有,图画是五彩斑斓,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个故事,而那些异兽雕绘得栩栩如生,奇特多姿。
终于走到了走廊的终点,两位侍女微笑着替她打开木门,妘姬不自觉眨眼,里面是昏暗的,一股闷热的气息夹带着一股浓郁的熏香一瞬席卷而传来,独特的香味,让她说不出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眼睛侍女示意她一个人往前,妘姬点头,脚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往里走去,不过走了五步,而后她感到手上传来一阵猛力,她的身体好像被什么压制住,然后无可抑制的她倒在了一个软软的垫子上。
她没有来得及发出惊呼声,因为有人在同一时间封住了她的口,显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试图扭了一下脖子,却发觉如同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巍巍不动,她根本挣脱不开。
显然身后人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而另一只有力的手则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她的腿也被勾住,丝毫无法动弹。
妘姬没有慌乱,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手还能动,但奋力挣扎显然是愚蠢的,这力量太过于悬殊了,而现在她也已经适应了这片黑暗,她扭了扭腰肢,随即她能感觉到身后变得炽热了起来,她的耳边传来喘息声。
妘姬心一动,娇笑一声,在黑暗中伸出手摩挲着往上攀去,然后将覆在捂住她的嘴的那只手上,这是一只宽厚的手,显然是个男人,女子娇嗔道:“三王子真是好生无礼,既然有话与吾说,又如何不点灯说话,是轻贱妾为一女流么?”
空气中寂静了半晌,突然一瞬间妘姬感觉好似天旋地转一般,她的身子被翻转过来了。
妘姬平息自己激烈的喘息,在黑暗中她只能看见深深的轮廓和一双蓝色的眼睛,男人暗哑的声音传来:“如今春光正好,夫人可愿与我共度?”
妘姬平息自己的喘息,柔柔笑道:“三王子说笑了,按照我们姜国的历法,昨天就已经入夏了。”
空气中沉寂了片刻,他道:“夫人是不肯么,如若我许夫人以王后之位呢?”
“我们既然有约在先,为何三王子还要再来试探?华阳将军已经护送王姬上路了,不多日就会抵达洛邑,三王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妘姬突然挣扎起身,大声道:“还不点灯么?”
“点灯!”妘姬听到男子的命令,他声音刚落,室内突然就亮起了火光,妘姬发现自己正坐在男人身上,坐近看,三王子还是很年轻的,皮肤算不上白皙,深深的轮廓,幽蓝的眼睛如艳阳下的粼粼水波。
妘姬神情一凛,丝毫不敢懈怠,据她所知这样的眼睛在小夏国中似乎不多见,有时候更被认为不祥,人说这种眼睛与暗夜中的野狼一样,凶狠又狡诈,为人所厌恶。而且根据华阳毅所说的来看,老夏王虽然儿女众多,但能在他跟前说上话的只有几个,其中这大王子年纪最长资历最丰,二王子、五王子、六王子由王后所生,而这个三王子,是最初来接待她们的人,接待他们,是一场博弈,这三王子看起来心思很深啊。
男人坐在毛绒绒的垫子上,递给她一杯酒,道:“听说你们姜国与我们这边很不同?”
“那当然,”妘姬骄傲的扬起脖子,将酒一饮而尽,她有些意外,这酒有点甜,滋味很不同。
妘姬放下酒杯,贴在三王子的耳旁,吐气如兰,“王子放心,你想要的,我们可以帮你,但也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说罢,妘姬站起身拍拍裙理了理头发,屈身行礼,走了出去。
当妘姬回来时,发现于庆正在殿外等候,她朝他点点头,随即进了屋子里坐下,妘姬问道:“苏白姑娘可清楚些了?”
“顾先生给了药,那姑娘已经睡下了,”华阳藤咬着笔道,“这地方可真是一团乱,那兰公主当真可怜,这二王子若是放在吾国,这等丑事还未声张早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