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迷妹兴奋刷屏。
正唱着越剧选段——王君安的《盘妻索妻》,安逸突然现身在门外,错愕望着他。
媳妇提前来了。
鲍琥强忍兴奋唱完,笑着冲麦克风撒娇:“肚子唱饿了,虎王要出去吃饭。小仙女们也赶紧吃晚饭,千万不要节食。”
跟着点x强退。
“媳妇,你怎么提前来了,没等我去接你?”鲍琥隔着长水袖搂住安逸。
安逸蹙眉仰望他,眼睛里似翻起潮涌。
“媳妇,你怎么啦?”
安逸盯了半天才问:“你还会唱越剧?”
“嗯,我学音乐的嘛,什么都得会点。京剧越剧黄梅戏,都会,不过不精,忽悠不了内行人。”
安逸瞪着闪亮瞳仁,像有话要说。
“媳妇,你是不是想夸我?那你赶紧的,我等半天了。”鲍琥笑得像只妖怪。粉底刷得够,睫毛种得深,嘴比姨妈血还红。
安逸忍不住后退半步。
这一退,鲍琥顿时反应过来。“吓到了?我赶紧洗掉。”说着跑进舆洗室。
出来时,脸上挂满水珠。他拖着安逸的手,笑得像条落水哈巴狗。“快夸我啊,刚才是不是想夸我多才多艺?”
得意的眼神亮晶晶。
安逸淡淡一笑,点点头:“你这段唱得很好。我是杭州人,从小听越剧长大的。就算在内行人面前,你也不用怯场。”
“真的?媳妇,你是杭州人啊?”鲍琥忘记求表扬,一心想多打听点消息。“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父母?”他决定趁热打铁。今天媳妇不知道哪根筋搭反了,居然主动爆料。他要不抓住这个机会,不成傻子了?
安逸重重瞟了他一眼:“你还没通过考验呢。”
鲍琥嗷了声,嘴唇耷拉成蝙蝠倒挂。“啥时候才能通过考验,你也不出个卷子?”
安逸似笑非笑:“现在卷子就来了。如果我要求你不许再扮女人,你能答应吗?”
鲍琥一惊:“为什么?”
“我不喜欢。”安逸背过身,小声说道:“扮女人挣钱,好奇怪。”
在外表上,她还是偏向man一点的男人。
鲍琥用力扯掉假发,冲着她的背,脑袋左歪右歪:“你,你瞧不起我?”
声调激昂,怒气值迅速飙升。
“不是。”安逸弱弱否定。
“那是什么?你说?不是瞧不起,那是什么?”鲍琥声音越吼越大,一拳砸破舆洗室外的玻璃。
听着玻璃坠地的声音,安逸后背冒起一股凉意。
他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鲍琥低下头,心凉得不行。拳头上的血汩汩往下滴,可她连个头也不转。她一点不关心他。
两人维持固有的姿势,谁也不开口。沉默的客厅格外压抑。
过了五六分钟,安逸主动走到厨房门口,拎来扫帚撮箕。“刮拉,刮拉”,玻璃碎片在瓷砖划出刺耳的声音。
鲍琥心比手疼。她心疼地板,也不心疼他的手。“你真狠。”口气像个怨夫。
安逸收拾好地面,又细心将玻璃渣倒进单独的塑料袋里,最后还用胶布裹了整圈。
鲍琥忍不住好奇,却又不想失了面子,只好含含糊糊问:“你干嘛,将垃圾袋缠成这样?”
“这样不会割到清洁工的手。”安逸答得随意,就像在说喝水对身体好。
鲍琥气得快吐血:“你关心一个不认识的清洁工,也不关心关心我的手?”
安逸走到沙发边,慢慢从包里掏出大门钥匙。她小巧的手摊平,掌心深陷成坑,十字芯的铜钥匙,就静静躺在小坑中。嘴巴似想张开说什么。
分手两个字呼之欲出。
鲍琥怒气被慌张取代,愣在那,不敢说话不敢动。若他收下,他们就再无关系。她再也不会来这里。她不比他,她可以说走就走,不会不舍,不会难受。
“还给你。真实的我就是这么冷酷,你还喜欢吗?”安逸的声音冷清极了,最后看他一眼,“拜拜。”拎起垃圾袋往外走。
鲍琥看她转身,心脏急得绞痛。这就是今日考验,真TM狠。
眼看安逸就要拉开大门,他立刻飞奔过去,从后边抱住她。
“我就是喜欢,再冷酷我也喜欢。不许走。”鲍琥声音哽咽,想到从此不能见她,再多委屈都化为乌有。“你的善良我喜欢,你的冷酷我也喜欢。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你不喜欢我当演员,我不当;你不喜欢我扮女人,我改;以后我扔垃圾也学你,包好尖利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