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前世因着太相信慕锦然,竟然真真切切地把苏珩当做慕远的私生子,屡次针对,甚至因为她的过多插手,泄露他的踪迹,让他险些遇险。
今生……她也不知该如何补偿。他能坐上至高之位,那必然什么都不缺了。
她只要安安静静的离他远点,别再瞎折腾,与他就是最好的。
“左右管家那里已经嘱咐过,但凡二位有何短缺,都可一并提出来让她们去置办。”她又点了自己身后跟着的仆从,“这些都经过精心挑选,几代都是慕家的家仆,很是信得过,二位可放心差遣。”
苏珩面上微怔,没想到这千金娇娇女看起来精致的好似娃娃,操持起家事来竟是井井有条,十分周到。
“二位舟车劳顿,我不好再叨扰。”慕锦兮想了想,尤为强调了一句,“若是外面的大事,直接找爹爹便可,若是内里的小事,慕大管家都能处理。”
顷刻便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她好不容易过上几日听雨品茶的悠哉日子,还不想给自己揽这些活计,揽活计事小,和苏珩牵扯多了事大。
更何况,若是没记错。慕锦然从她这里骗走的那个如意郎君同苏珩十分熟识,不然最后也不会因为从龙之功被晋了侯位。
慕锦然既然熟知今后的情节,便少不得要给苏珩献殷勤。
想到前世里,慕锦然前头刚怂恿她针对苏珩,背后又去谄媚殷勤,慕锦兮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眼见慕锦兮清丽的背影在薄雾中渐行渐远,苏珩蓦然一声轻笑,眸中的温润尽数褪去。
“这慕家二姑娘,和传闻中倒是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并不要紧。”苏氏收回视线,眼见慕锦兮带来的下人都四散开做起本职工作,略略露出满意之色,“只要够聪明,不会坏事。”
“母亲多虑了。”想到慕锦兮努力板起娇颜拿捏出一家之主的模样,他的笑容真切了两分,“一个小姑娘,能坏什么事。”
苏氏却是不赞同地摇头,却不曾再说什么。
慕锦兮刚回到自己的晨清院便瘫软在了榻上。
“姑娘,您这般若是让人看去可免不了要让人在后面嚼舌根了。”绾衣面上有三分无奈,却还是乖乖地帮自家姑娘垫了软枕。
“我在自己屋子里,又不碍她们的眼。”慕锦兮缓过一口气,“你去把咱们院子上上下下都提点下,让她们没事不要去栖霞苑那边晃悠,更不要嚼那边的碎嘴。”
栖霞苑正是为苏氏母子安排的住处。
“姑娘为何这样看重那边。”绾衣眸中带着疑惑。
“苏珩已然十七岁有余,爹爹此时将他带回不是无的放矢。”慕锦兮逐渐放松,“何必平白结一段仇怨。”
她当真不想管这些事的,只要舒舒服服的,没人打扰她过太平日子就好,可这长房中却无第二个人可以操持,只能硬着头皮张罗起来。
“真想跟别家闺秀似的,就喝喝茶赏赏花,中馈之事学学便罢,哪里用得着上手。”
“姑娘您这是说得什么话。”绾衣笑道,“便是在府中不操持,出嫁之后也要掌管起来的。”
“只要不是什么世子嫡长之类的……”慕锦兮阖眸,捏过一柄扇子遮住面部,掩去自嘲,“更何况,如今我并不太想着嫁人这回事了。”
小心提防是刻在骨髓中的。
哪里会因为重生一遭就轻易卸去,前世经了几遭沉浮,她对男人更抱有怀疑的态度。
“姑娘。”绾衣一阵忧心,“您若是自己不上心,婚事怕就要被老夫人操持了,到时她随便给您相看一个……”
“她不会。”
慕锦兮无比笃定。
“庆山侯唯一的嫡女,她怎么会舍得不握在手中给三房交换一个锦绣前程。”
“船到桥头自然直。”慕锦兮捏起扇子轻轻盖了绾衣的额头,“若真有那一日,我自也有法子对付,你且放心,之前许多年我没有在那边手里吃下多少亏,以后更不会。”
“姑娘。”竹青掀开一半帘子,“侯爷通传您过去。”
慕锦兮才歇过一口气儿,顿时又是皱眉:“得了,我这便去将差事回禀了,顺道‘讨好’一番,也好安了你们的心。”
两个丫鬟成日劝她不要总是同侯爷太强硬,该诉苦就诉苦,该撒娇就撒娇,总该拿出个别人家的娇俏女儿在家时的样子。
慕锦兮如今深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