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不过刚刚从烟盒中摸出一根雪茄,便被侧旁的人给按了下来。
青葱般纤嫩的手指浮现于他的眼前。
只听“厉少。”她道。
他夹着烟杆的手就那样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一共听她用这个语调说了四句话。
前三句虽然也在心中激起过波澜,但那时毕竟人多嘈杂,他们二人之间也有一定的距离。
这次却不一样。
车门阻断了外界的一切嘈杂,除却什么都不会听什么都不会看的司机以外,这个密闭的空间内便只剩他们两人。
他忽而想到了前些天的美梦。
每晚,她都哭着喊着趴在他的耳边说着‘我不要,你放我走’,然而声音却娇娇糯糯又软嗒嗒的。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用这种语气说的那些话谁她妈能受得了?
四目相对,他心跳如擂鼓,“怎么呢?”
姜娆上辈子就讨厌烟味,闻到就会头痛恶心。
穿书之后这具身体更是宛若豌豆姑娘,任何的苦都不能受,任何外物带来的敏感刺激都会使她难受上好一阵。
所以她只能阻止男主的行为,“在如此密闭的空间内,不让女士吸到二手烟是最基本的礼仪与常识吧?”
前一句叫那一声厉少时,她由于刚刚张口没有做好准备,用的是原主的本声。然而她是知道这个肉食系男主究竟有多么喜欢女主声音的,车后座的空间太大 、人太少,她实在怕他会因为她的声音而变得不再理智。
所以后面的这一句话她再次学起江糖时,已经变得拿腔作势了起来。
话音落,她就敏感的发现男主的面色逐渐起了变化。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对方道:“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姜娆没有被他这突然的变脸给吓到。
纵使不清楚男主为何忽然对她多了这么多关心,但古早文霸总的脑回路本就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够揣测得到的。
来的路上姜娆早已想好了解释的理由,“我是个明星,在人群聚集的地方自然不能暴露身份。我还是个演员,台词功底自然不错。如果厉少觉得一个人口吐两种不同的声音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不如去了解一下声优这个行业,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厉爵言眯了眯眼,盯着她的眸子半响不动,“那你要跟我聊什么?”
姜娆想了想江糖的人设,“不是我想要跟你聊什么,而是我想问,厉少明明刚刚才警告过我不要在你面前晃悠,怎么忽然就跑我面前晃悠来了?”
厉爵言的面上的最后一分笑意就这样消失殆尽。
蓦然钳制住她的下巴,他凑近她的面前道:“知不知道上一个用这种质问语气跟我说话的人现在躺在哪里?”
姜娆虽然不太清楚上一个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却大概能猜到那人的下场。
古早小说里是没有三观,没有法律的。得罪男主的人不仅非死即残,家里面还需要破产。
除了她,真是再没有人比这里的配角更可怜的了!
是的,除了她!
如果她不好好扮演江糖,那她很有可能会被男主发现真实身份,以那个变态喜欢清纯美人的爱好,她最终会沦为笼中金丝雀,从此以后被虐身虐心直至那所谓的he到来。
如果她好好扮演江糖,但是却没有拿捏好度的话,就会有可能再次面临现在这种场面。
她真的想大喊一句‘这女主角我不想当了!’,奈何她虽然对一切都不太走心,但是没有人在活的好好的时候是会想要去死的。
就在她思考如何应答对策的时候,忽然察觉一道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耳垂。
“不是问我为什么跑你面前来晃悠吗?饶你一命,洗把脸给老子看看?”
出于反射弧作用,姜娆一把将对方的脑袋推开。
脑袋碰门发出翁的一道响声,姜娆愣了愣,虽说这并非她故意为之,可是当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她的心中还是解了些许气。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她包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然而当她抬手想要从包中取出自己手机时,却是连同另一只手一起也被男主给钳了起来。
四目相对,在手机连响了三声后,厉爵言笑了,“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洗不洗?”
他眼角微红,眼中的偏执清晰可见。
额间与车门的碰撞似乎并未在他心头滑过一丝波澜,他的专注点全在于卸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