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笑着嗯了一声。
交接什么的做完之后,她没有再多待,便背着自己这一阵子来购得的资料书以及自己的全部身家朝火车站行去。
而她之所以离开的这么快,不是因为房东给她规定了最终的离开期限,而是因为忽然想到男主能策划出类如‘全国悬赏拍照’这种听起来脑残,实际上确实很狗血脑残的劳民伤财活动,证明对方已丧失了最基本的耐心。
毕竟霸总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资本家们往往要比普通人更为看重每一分钱花费后所能带来的结果。
五月了,厚口罩已不适用于如今的天气,但幸好雾霾这时候已被人们所注意,大街小巷中,如她这般带着个一次性口罩的人并不算少。隐匿于火车站的人潮当中时,她便更是宛若一个不起眼的水滴,只要不做出些什么过分举动,绝不会有人对她进行特意关注。
她靠在椅背上小憩。
殊不知这时已有人找到了她所租住两个多月的那幢民房。
看着眼前这清秀干净,怎么观察都与城中村破败环境不太搭的大男孩儿,房东所问出的话并不是自己已视为口头禅似的‘你打算租多大房’。
而是——“你找谁啊?”
“找我妹妹。”
“你妹妹谁啊?”
“她叫姜娆。”
房东从前极为信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语,现在却有些不太敢信了。
那个叫做姜娆的女娃娃长的是好看没错,可她黑啊!
眼前这个男娃的气质跟那女娃看起来是差不多没错,可他白啊!
一黑一白,这是怎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一对肤色不同的兄妹?
直到对方面含急色的将手机掏出,指着荧幕之上那个稍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看清两张并排相挨着的人脸的照片给他看,并随身掏出身份证指着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证号向他解释。房东终于了解其中缘由,并也终于知道为何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总觉得那个名叫姜娆的女孩子外貌与肤色不搭。
原来人家本身白着呢,不知道给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才整出那张黑脸黑脖子黑手出来的!
可那张绝色的脸,要真放在这么个地方确实不是她能安全守得住的。
房东于是便不再纠结,却也只能说:“她走了,刚走没多久,不在这住了。”
看对面之人眉目间瞬间染上急色,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火车站、汽车站找找,小姑娘貌似不想再在这个城市里待了,不然要只是想换一个地方住的话,不可能被褥什么的都留在了这里。”
姜裴赶忙道谢,随即飞速奔出了这幢民房楼栋。
他没有去什么汽车站,因为他知道姜娆从小就娇。
她的娇并非是性格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她会因为胳膊被人不小心碰撞一下而青紫大片,她会因为隔着玻璃杯感受八十度的水温被烫出水泡,她会因为跑步时不小心摔倒在地而轻度骨折……
她娇得紧,根本就忍受不了公车大巴上刺鼻不散的柴机油气息。
随便在购票窗口买了张车票,他想了想,并没有立刻进站。
而是跑到自己来时所路过的一间网吧,将手机与电脑连接之后,拇指飞快的于电脑上敲出重重代码。
待荧幕跳转一个界面,他掏出手机,向几小时前那深刻印在自己脑中的一个号码拨去了电话。
电话铃响,姜娆从假寐的状态醒了过来。
想起那一日在火车上所接的两个电话,她眉头一蹙,随即将手机后盖扣开,将电池与sim卡均从其中取出。
然而这时其实已经晚了。
信号源早已发出并被程序所搜得。
将手机从电脑上拔掉,看着荧幕上所显示的两个红点,姜裴飞速朝车站奔去。
&nb sp;他循着手机荧幕上所显示的画面在各个候车室门口移动,许久,终于在脚步踏临至第六候车室的前方时,两个红点进行重合。
然而他不过刚刚进入到候车室当中,双臂便被人从后方钳住。
不用回头,便可看到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分别侧立在他的两侧。
他反抗。
奈何体育成绩再怎么好,力气也比不过专门吃这口饭的保镖。
终于,他停住不动。
侧旁的两个保镖这时却忽然同时微微垂下了头,其后道:“厉总。”
姜裴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