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八夫人之位都没有留给我,更是从来不告诉我世子印鉴在何处。”
“难道你以为我会放着睿世子许给我的正妃之位不要,而跟着你这个命不久矣的人浪费时间吗?”
她说,“我只不过是为了世子印鉴。”
那么久远、伤他最痛的话语,五年了,却依旧历历在目、愰如昨日。
他们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所以,她又回来了吗?
她的归来,满心欢喜的说,要替他报仇,说要查清楚母妃之死?
说不舍得看他伤心,说从来都没有他人。
每想她说过的一句话,凌非的心就痛一分,比胳膊上被人划开的那一刀还痛。
他该相信她的。
就算她离开五年,他也许她正妻之位,他也等她。
直到死。
她是跟着明暮走的,宁书说她让他找过明暮。
想过兴许他们之前有交易,所以她才会跟明暮走。
她是不得已离开他的。
她是为了救他。
这一切他早就分析的一清二楚,虽然她不说。
可今夜。
那两个孩子的出现,却让他再次迷茫了。
“凌非……”
那诺诺的带着疼惜的声音,将他从困苦中解脱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看去,女子二九年华,貌美如斯,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爱意,不加掩饰,明明是那么的聪慧与美丽,他怎会觉得,她会深爱着他这个快死之人。
哈哈哈……
真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他的嘴角轻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抬手示意她过去。
初十微微蹙眉,总觉得今夜的他有些不寻常。
不过顾忌他是否受伤,也没多想,向前走去。
刚来到床边,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她的腿撞在床沿上,有些疼。
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随后一阵扑天盖地的吻,夹杂着怒意,占据了她的思绪。
那么浓烈的带着死亡的气息,重重的辗转在她的唇齿之间。
唯有痛与欲,不见丝毫情义。
但她并没有躲开,任他唯所欲为。
说到底,她舍不得推开他。
良久,凌非才放开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刚才他一直睁着眼睛,就是想近距离的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他想知道,做了这么大欺骗他的事情,她又是怎么想的。
又是怎么装出一幅爱他至深的模样。
可他低估了她。
她的无奈与难受都表现的恰到好处,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正是这样,才让他再度心凉。
她有了孩子,她为另一个男人生下了孩子。
可此刻面对他的吻,却还可以这么自若从容,仿佛情.人间再自然不过的亲密。
初十,初十……
曾经让他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幸福的名字,此刻却是那么的难已启齿。
“凌非,是有人要杀你吗?”
“你受伤了吗?”
“伤得重不重,为什么不请大夫?”
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那么的轻柔,差点就融化了他的心。
可瞬间又让他感觉全身恶寒,她这双手也不知摸过谁的身。
只是这样想着,只是想着她会与其他男人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事,他就要嫉妒的发狂。
初十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不知他怎么了。
所以一遍一遍的问着,翻着他的衣衫想瞧个清楚。
“滚!”
忽然,凌非一声怒斥,挥手将她甩了出去。
初十刚才被凌非拉上床的时候,本就磕到了腿,坐在床沿上,如今被他推开,更是毫无防备的摔了下去。
伴随着瓷片碎落的声音,初十的脚裸处一疼。
刚才被甩出去,她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一时不察打翻了放在床头的药碗,慌乱间摔在上面。
她的手擦在地上,也破了皮流了血,胳膊更是撞到了脚榻上。
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什么都没管。
只是惊愕的抬头看向凌非。
他刚才说什么。
“你,怎么了?”
凌非自然也听到了动静,看到了她的狼狈与受伤,他的心已经不会再痛,却还是差点就要将她扶起,拉过来好好的看看她伤得重不重。
疼不疼。
可他最终忍住了。
他不该对这个女人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