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童还是没回他,径直伸了手抚上小腹——当手触及的腹部不再像以前那样圆滚滚时,她突地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痛了。
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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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感觉昏迷后的自己仿佛灵肉分离般,明明已经昏过去毫无知觉,却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她在被送到医院后醒来过一次,看清楚送她来医院的人是利政玄。
他焦灼的表情很熟悉,她听见他和医生交谈。
医生说她情况危急,必须马上送进手术室。
之后半昏迷时又听谁说因为她失血过多,而且羊水早已经破了,宝宝很可能会保不住……
她真希望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等她睁开眼时宝宝还好好的呆在她肚子里,一切都平平安安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可陆莛庸满布情绪的目光里流露出的心疼和自责让她确定了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是真的。
宝宝……没了……
她呼吸一窒,感觉心仿佛瞬间被掏空般,空荡荡的,已经完全感觉不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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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莛庸知道她心里难受。
他注意到她放在小腹上方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的握拢成拳。怕她的指甲伤害到自己,忙捉住她的手要扳开,她却触电般猛地甩掉他的手。
“安童?”他惊愕望着她,眼里掠过一抹受伤。
乔安童却仿若未睹,回望着他的目光平淡如水。
“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话,请允许我闭嘴。”她嗓音嘶哑。
话落不再看他,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
她反常的冷漠让陆莛庸心里狠痛了下,难受道,“安童,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有什么要说要发泄的。”乔安童轻轻掀动发白的嘴唇,“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关于宝宝的事,就这样吧,没了就没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你没有对不起我,宝宝也不是因为你才没了的,所以你不用一脸愧疚,也不用自责。”
这样的乔安童让陆莛庸感到恐慌,她那么的平静,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在乎的样子。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流出来,一股无法形容的痛楚自胸口漫向全身,难受得教他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是恨他的,恨到已经不愿意再看他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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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童,我爱你。”在乔安童以为浑身的知觉接近麻木时,耳边扬起的轻柔嗓音骤袭她的胸口,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蔓延开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痛,可面对这个男人,她在麻木,也不可能失去知觉。
她闭着眼不语不看他,泪水漫出眼眶,顺着眼角滑落。
“安童,宝宝暂时还活着。”
沙哑的嗓音自耳边飘过。
她猛然睁开眼,灿亮的眸死盯着黑眸染上一层薄雾的男人,嘴唇张了张,却颤抖着吐不出半个字眼。
“宝宝还活着,是个女儿。”他望着她,目不转瞬。
乔安童明明内心狂喜,但‘暂时’那两个字眼却又让她置身冰窖。
暂时的意思,是宝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宝宝才七个多月,属早产。身体各个方面都不如足月产的婴儿那么健康。我怕她……所以想等过些天她情况好转一些了再告诉你,可是……”她这个样子实在教他无法再隐瞒。
229 他们的女儿
早产。
这两个字眼乔安童并不陌生。
以前小的时候读幼儿园,班里就有对早产龙凤胎,哥哥身体瘦弱,比正常儿童矮一大截,明显一副先天发育不足的模样。而妹妹却发育良好,身体恢复得和正常儿童几乎没差。肋
她的女儿,也会像那对龙凤胎里的妹妹一样坚强的活下来,发育成健康的宝宝吗?
“我要去看她。”她说完便有了动作,一副迫不及待的姿态。
“等你是身体好一点再去吧,你先休息。”陆莛庸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她虽然没做手术,但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医生叮嘱卧床,不能随意走动,否则情况很危险。
可她却那么坚持。
“我要看女儿。”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里蕴涵的哀求让他心一软,失了阻止她的勇气。
“好,我抱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