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夕还没跟煜道别怎么会舍得离开?”怎么说,他们也曾一起抓过蝴蝶呢。
“那你的意思是,还要走?”薛煜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衣袖耍性子:“你不是在薛阳城无亲戚可攀?在这好吃好住好玩为什么要离开?”
没等她回答,随后进来的薛颢不由分说长臂一捞一把将她揽过,懒懒道:“谁准你走了,娘子?”皖夕知道挣扎也是枉然,索性罢手任他揽着,只是别过脸不理他,倒是薛煜听了大哥叫她娘子时心一动惨白了一张脸。腾空的双手暴露在空气中,怔怔的望着他们,似乎不相信怎么一会工夫皖夕就成了他的娘子。
“煜?”皖夕发觉他的异样,忙叫他。可他只是呆楞着无动于衷。
皖夕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薛颢,他也只是摇摇头使了个眼色就带他回了房间。
窗外夜色朦胧,薛阳府一片寂静。
为什么薛煜今天举止好奇怪,好象害怕失去什么?可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换回女装的皖夕百思不得其解。她想,薛煜好象对自己的离去很伤心,而且又在听到他大哥叫我娘子的时候脸色异常,该不会是,情感转移?啊!?皖夕被心里头这个念头震住,思绪如潮,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霍地站起又坐下又起身,反复几次下来心情还是一样烦躁,最后干脆脸朝墙面使一个上翻依墙而立,脊背、臀部、腿、脚后跟紧贴住墙面,闭目冥思。
“你在练功?”正做得尽心时身后突然冒出戏噱的声音。皖夕一个心动支撑全身力量的掌心一抖身体便软下来,眼看就要着地,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匆忙一抱搂了个满怀。
“你想吓死我啊!”险些摔交的皖夕娇怒着嗔他一眼,不习惯老被他抱着却束手无策的感觉,可越使劲想要离开他就越发搂的紧,一来二去,她急了,低头朝着他上臂就是一口咬下去,直到口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才松口仰头得意的瞪着他。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他放开她冷冷问道,双眸掠过一丝痛楚,一张俊脸恢复往日的冰冷。
“我,我其实,也没有讨厌你。”皖夕害怕的后退两步,不经意的吞吞口水,却腥味扑鼻,忍住想呕的冲动,小手往唇边一抹,血红的一片触目惊心。她,她竟然那么狠心真咬了他。莫名地,眼睛一阵酸痛,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得满地皆是。
薛颢见她落泪,背过身不看她。直到皖夕哭出声,他才无奈的叹口气走过去拭掉她脸上还在继续往下掉的眼泪:“咬人的是你,疼的人是我,可为什么哭的是你?”
皖夕泪眼婆娑的凝向他,轮廓刚毅清晰的脸庞不再是冷若冰霜,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眸中释放出的温暖让她的泪意再次决堤。“我,我咬你,你,为什么不骂我?”
“我怎么舍得骂娘子呢?”天下间,谁敢动他半丝半毫?也只有她不计后果敢咬他。可是他认了,只因是她是他认定的娘子。
“咯咯。”皖夕见他又把自己叫做娘子不怒反破涕为笑,反正现在只要他不生气就好。薛颢看她笑了,试探性的问道:“你应允我叫你娘子了?”皖夕低头不语,肤如凝脂的脸上飞上一朵朵红晕,羽毛般柔顺密结的长睫上下扇动着。薛颢看得痴了,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将薄唇贴上了她的
许久。
“伤口还痛吗?”皖夕窝在他怀里,张嘴小口小口的往他手臂上那两排深深的牙印上吹着气,好象这样他的伤口就不会痛一样。薛颢摇摇头笑道:“习武之人,这根本算不上伤。”
看他说得轻松,皖夕白他一眼:“那你刚才好象很痛苦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在乎我啊,笨蛋!薛颢在心里对她说。可这怎么能告诉她呢?还不是时候,于是转移话题:“你刚才那样贴在墙壁上是做什么?”
“倒立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倒立,那样我的头脑才会比较清楚。”
“倒立?”他不置与否的笑笑,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因为煜吗”
“你怎么知道啊?”他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
“他好象,很依赖你。”这个看煜瞧向皖夕时的眼神就知道,而且,绝非一般的依赖。
“我开始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情况他应该是在转移感情,这是一种无意识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