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表情一顿。
被这死丫头一说，还搞得她心里有点慌乱。
自己家那男人虽没黄家明那般大胆有胃口，但也不是个完全干净的。以前的老百姓都老实巴交的，以后世道真慢慢变了的话，谁还把你当根葱？
看来，确实得回去琢磨琢磨……
“还有，妈，您跟我爸都还不到四十岁，正当年，国家政策摆在这里了，蛋糕在不断地做大，您要不去抢，自然就吃到别人嘴里了。在村里，对着的都是日子紧紧巴巴的农民，明里暗里都算上，能抠下几个钱来？以后的钱在别处，不在那几粒粮食上。”
老妈眼睛不由地眨巴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这闺女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这丫头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番嘴皮子功夫？不但嘴皮子厉害，而且说出来的话，想到的事儿都是她闻所未闻的。
难怪楚强说他姐姐越来越厉害，都能教得了他们这些初中的学生。
“艳儿，我听强说，你给他和天浩补课，讲的比他们学校的老师都好。当年你成绩那么差，怎么会……”
楚艳微微一笑，老妈也有着同叶天宇一样的疑问。
她只能再把忽悠那男人的话说一遍了：“妈，学得好，不一定教得好；教得好的，不一定学习好。因为教和学是两码事儿。”
听起来有点晕，不过楚妈也算听明白了。
“哎，那时候你成绩差的很，什么都考不上。你既然能教，而且还搬到这镇上来了，看看能否找找人，去镇中学做个代课老师也不错呢，说不定将来年限久了，还能给你转正。”
楚艳“噗嗤”笑了起来。
“妈，别逗了，我的人生目标可不是成为镇中学的老师。”
“镇中学老师怎么了？”老妈语调高了起来，“稳定、体面，对于女的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工作！”
楚艳笑着摇头。
她知道，老妈说的没错，这个年代的人，谁不追求稳定的铁饭碗，但是她来自几十年之后，自然有着不同的想法。
再说了，她的兴趣在文字，不在教书。
况且，自己男人以后那么牛逼，她不去追随他的脚步，要留在这镇上当老师？不敢想象！
看闺女这表情，就知道没兴趣。
“不过，艳儿，你弟弟现在快要中考了，你真得好好帮帮他，别光给那叶天浩上课，他是你小叔子没错，但跟你没有血缘，你要分得清远近，知道吗？”
楚艳无语。
“妈，什么远近不远近，我现在对他们都一视同仁，每周给他们上两次课。”
老妈笑着问了起来：“那你觉得强能考上高中不？”
楚艳一愣，她知道做老师的套路。
不管学生多笨，都要对着学生说：“你还是挺聪明的，就是不够努力，加油！”
对着家长说：“你家孩子其实是不错的，就是做题的时候有些不够细心。”
如此一来，无论学生自己，还是家长，都形成了一种自恋心理，那就是我（我家孩子）很聪明！
其实背后老师总是想来一句：“没见过这么笨的！”
楚艳不想忽悠，也不想打击，只淡淡道：“不好说，争取下呗。”
老妈琢磨了会儿，好像没要到答案。
到底自己家那小子能考上还是不能？
算了，自己这闺女又不是神仙，不会算命。
即便能教他们，再牛的老师也没法预测每个学生的成绩。
还是问点别的吧。
“艳儿，你这马上都一年了，怎么肚子还是没个动静？跟姜小凤一块结的婚，虽说那时候她就大着个肚子，但人家现在好歹又怀上第二个了，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楚艳一听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只能敷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老妈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那个，艳儿，你嫁给黄爱军的时候，就踢了他裤dang，后来跟叶天宇，你们……”
虽然是亲妈，有些话也实在难以启齿，不会自己这闺女真如村里人谣传的那样吧？
“我怕你是个不懂的，那叶天宇也是个不懂的，你们不就白白浪费了时间吗？以前听别人说，有些人结婚好几年了，天天着急要孩子，就是要不上，去医院里一检查，女的身子还是干净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楚艳觉得不怎么可笑，但一直憋着笑，因为她知道老妈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