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荀放轻了步子,走过去将沈明珺拥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慰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然后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低声说:“好了,没事了,别怕。”惠妃和德妃都处理了,其余的都被变相的囚禁在宫殿里,活动地方少,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等事。
沈明珺再也忍不住了,反手抱住赵荀的腰,紧接着唇瓣的贝齿终于松开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含、含冬是为了救我,我、……要不是她、孩子就没了,含冬,我害怕,就是害怕……”
赵荀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回:“不用怕,我在。会没事的。”
沈明珺被这样抱着,身子要暖一些,心里还是忐忑,吸了吸鼻子,等着太医出结果。若是含冬有什么,该怎么办?
片刻,裴舒雅问:“如何了?”
太医让药童与含冬包扎,而后站起来,转身,恭敬地低头,回:“皇上,娘娘,含冬姑娘的伤口已处理,只要按时喝药,好好休养个三两个月就可以了。”
赵荀淡淡地“嗯”了一下,紧接着说:“给淳婕妤看一下。”
沈明珺的眼眸似水,直勾勾地盯着赵荀看,轻摇了摇头。
赵荀拉着她的手臂,嘴角划出一丝弧度,压低声音道:“乖,就看看。”
在众人面前,沈明珺也不好反驳赵荀,不过这确实也是为了她好,她能确切的感觉到赵荀的紧张和关心,所以也就从了。
太医把了把脉,又问了下日常饮食习惯,睡眠情况等,然后说:“婕妤娘娘应该受惊了,无大碍,平日里保持情绪平稳,适当运动运动最好。”
这突如其来的惊险事差不多就落幕了。
酉时三刻。
沈明珺和赵荀用了晚膳,洗漱好上了床,沈明珺被赵荀困在怀里,活动不开,灼热得很,便扭了扭身子。
赵荀反应很大,身子立马紧绷了。随后把她抱得更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垂,哑着声音说:“别乱动。”
沈明珺不解,觉得耳垂酥/痒/酥/痒的,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怎么了?”
闻言,赵荀薄唇抿成一条线,强忍着,没说话。心里的苦,心里闷,只能自己扛,她永远都不会懂。
半晌,沈明珺没等到回答,反倒转过身来,面对着赵荀,踌躇了会儿,小声问:“那个,沈明萧你怎么处理的?”
赵荀拧眉,轻描淡写地说:“交给裴佑了,军法处置。”
军法?军中的惩罚,那不说说着玩的,至于女人,肯定不可能是做做苦力,除此之外,还剩什么,军/妓吗?想到这,沈明珺不禁背脊一凉,抬眸看着赵荀,欲言又止,这法子是太严重了点,但沈明萧那么恨她,还差点害死了她的孩子,包括上一个孩子,还有上一世的种种事迹,这样算起来,算是轻松的了。
片刻后,沈明珺敛下眸子,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赵荀低敛着眉眼看她,轻声说:“好了,睡吧。”
“嗯。”她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至于含冬的事,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赵荀这段时日也挺忙挺累的,毕竟秦氏的余党还没铲除。
第78章
永盛十年的除夕夜动荡不安,因丞相秦鸿达与大魏往来的书信被曝光,意图弑君篡位,当日便被关入牢中接受调查。
弄得整个盛京都人心惶惶。
阳春三月,春意盎然,沈明珺临盆在即,昭阳宫的人在雪盏和宝笙等人的督促下不敢有丝毫的惰性。
天刚亮了会儿,昨夜下了一夜的春雨,空气中都带着凉意,沈明珺悠悠转醒,徐徐将被褥往上提了提,盖住肩。
身旁早已空了,冷冰冰的,赵荀去上早朝了。
肚子大了,行动不便,就连转身都是个困难的事情,沈明珺只是微微,很小心的侧了下身子,肚子就传来一丝疼痛,忽然间,她不敢动了,默了会儿,那疼痛感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急,她禁不住“嘶”了一声。
睡在外间守夜的雪盏连跑进来,见沈明珺额间都是细汗,一时有些无措:“娘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雪盏连忙朝外喊:“来人啊快来人,娘娘要生了,快来人啊……”
沈明珺已经疼得忍不住想要把身子蜷缩在一起,紧咬着下嘴唇,恨不得马上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昭阳宫一片慌乱。
裴舒雅接到消息便来昭阳宫主持大局,至于赵荀未下早朝,已经差人去那边守着,里面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声音传来,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