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婉妆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说的跟唱的似的,羽林大将军可是华英手下的禁军将领,掌管着皇宫将近三万禁军,哪能说借就借。
可没想到华英不但真的将羽林大将军派遣去文宣王府,教导华昀两个月的习武,还带着华昀一同到了宁寿宫,为晚上太后的寿宴祝寿。
华昀并不是先皇的孩子,又疾病缠身,往年都是在远离皇宫的文宣王府内独自生活,除了大宴,是不用参加太后寿辰的。
今日碰巧他入宫,便与华英一同前来为太后祝寿,念经之事也自然而然的被打断了。
太后拉过华昀的手上下打量,慈爱的夸奖他生的俊俏,与先王爷一般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段婉妆不愿听他们客套,仗着太后对自己的比较宽容慈爱,偷偷摸摸的就从旁边溜了出去,在宁寿宫的小花园里闲晃。
因华氏兄弟而被“赶出来”的寂觉此刻正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素皮的书籍,没有提书名,看上去有些残旧。
段婉妆笑着坐到他的身旁,又开始细细打量起他。
寂觉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垂着眼眸看书,把她与空气归为一类,任由段婉妆盯着他看,缓缓道:“娘娘好像很喜欢盯着贫僧看。”
段婉妆嫣然一笑,声音比黄鹂鸟还婉转,丝丝柔柔的:“方丈生的貌美,看着赏心悦目,又偏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我倒是想把你看透。”
寂觉闻言轻轻笑了,抬眼快速的瞥了她一眼,又看着书籍道:“娘娘勿要妄自菲薄,你的容颜自然是无人可及。”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被人夸赞了,段婉妆竟然微微红了脸,有些尴尬的轻声咳了咳,转移话题说道:“要不你与我一同去御膳房看看素斋宴筹备得如何了吧。”
寂觉无言合上书籍,跟在段婉妆的身后,二人一路无话默默走到了御膳房。
第二十九章
见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快到了申时,寂觉便留在御膳房帮忙,让段婉妆一人先行回到了宁寿宫。
不出半个时辰,形形色色的素斋被一道道端了上来,太后的眼睛满是欣慰,对段婉妆的用心感到宽心。张德妃等人也从各宫赶了过来,宁寿宫内挤满了人,一人一句格外的热闹,一向喜静的太后也难得面容带笑,听着后辈们说着一些有趣的事。
一场寿宴下来,已经是戌时过半。段婉妆从宁寿宫走出来,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她伸了伸懒腰,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喝了些小酒的她一路走的摇摇晃晃,身后的赫女官想要上前搀扶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含含糊糊道:“我没醉,不用扶。”
赫女官在后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一副醉醺醺的摸样,说没醉谁会信。
段婉妆不满的撇了撇嘴,白皙的面颊早已变得红润一片,柔唇晶莹得似饱满的水晶,一张一合喃喃念叨着什么,拐弯的刹那间却撞进了一个结实又炙热的胸膛,还有些隐隐的烟草气味。
她伸手戳了戳面前这块似铁一般坚硬的胸脯,看上去一脸不解的回头望向赫女官,嘴里像是含了块蜜饯,说话模糊:“静儿,这里什么时候摆了面铜墙啊。”
赫女官羞红了脸,连忙拉住段婉妆的手把她望后扯了扯,在她身旁小声道:“娘娘!您真的喝醉了,这是寂觉方丈。”
寂觉有些诧异的看着烂醉成泥的段婉妆,胸口还有段婉妆戳过的痛感,剑眉微挑:“娘娘这是怎么了。”
赫女官费力的架着段婉妆歪七扭八的身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娘娘酒量比较差,不知不觉就喝醉了,不小心打扰到了师父。”
看着满面酡红又懵懂茫然的段婉妆,寂觉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上前帮赫女官架住她,声音也缓和了两分:“贫僧来帮忙吧,还请施主在前面带路。”
赫女官连连点头,要她扛着段婉妆回慈宁宫恐怕没这么容易,有人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她把段婉妆交到寂觉手中,自己走在了最前头。
若是段婉妆清醒后知道赫女官就这么把她给丢了,非得用挠痒大法教训她一顿不可。
一觉睡到大中午,段婉妆才心满意足的爬起来。小喝一杯果真是有助睡眠,干脆以后再慈宁宫也每夜小酌一杯好了。
段婉妆心里这么想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赫女官啼笑皆非的表情。
从璇珠那里得知寂觉一大早就离开了皇宫,段婉妆觉得有些可惜,还没能感谢他替太后做了一桌的素斋呢,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