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一个个地向下看过去,这些壁画本来是站着的,但是越向里面走过去,每个人的五官由扭曲变得舒展,可依旧十分诡异,人也逐渐变得更加干瘦,他们的背渐渐佝偻下去,腿也弯曲下来,看上去,就像是在朝拜。
没错,就是朝拜,他们在向下面跪着,一点点地跪下去。
白里脚步愈发快了些。
她心里有点慌,或许是这气氛,或许是这阴森的壁画。
只是越看下去,白里越觉得眼熟,不知道为什么,这图腾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但具体在哪里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匆匆一面而已,难得记住。
走到图腾的尽头,是一个暗室,烛光到这里便停止了,不过光亮还在继续,暗室里有一大堆的夜明珠。
明亮如昼。
白里向前看过去,暗室中间似乎伫立着一个奇怪的模型,样子上像人,穿着……
厚重的长袍。
厚重的,长袍……
白里瞳孔猛得紧缩,看了眼后面的壁画,难道是?
难道是壁上的人?
她吞了口口水,还好是假的,就在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白里突然见得那个模型,似乎在微微抖动,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糟了。
糟了……
这好像是个真人。
白里抽出腰间的长鞭,一步步向后面退去,保持安全距离,随时准备迎战。
啪·啪·啪。
那人背对着白里鼓起掌来,每一声都在暗室里传着回响,荡来荡去。
白里握住长鞭的手更加用力了。
“丞相大人,您真的来了,真是没让本王失望啊。”
听到这话,白里心头一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是白景承。
对。
绝对没错。
她向后退了几步。
“本王故意让刑部尚书走出这一步棋,之后再让管家在中间串通串通,没想到大人就这样轻易咬了勾呢,都说我里朝新相才智过人,本王看,也不过如此。”
一切都按照白里心里最坏的打算走了,原来,真的都是白景承一手策划的。
“丞相大人,现在路就在面前了,您还是看不清楚吗,所有能在父皇面前说得上话的人,除了您以外,都是本王的座下之宾,这皇位,必定是我白景承的,不过您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本王也不想要您支持,看着您心里便着实厌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顿了顿。
“哦,对了,本王深明大义,看看黄历,还不错,特别适合死。”
听到这些话,白里心里只想到了几个字。
师傅当年经常教导她的。
不破不立。
对,不破不立。
白里索性不压低嗓音,完全用女声。
“什么皇位?什么丞相?兄弟,你在说些什么?”
果然,白景承听了这话以后迅速转过身来。
“什么?”
他的声音里面有些不可置信。
“今天老娘来这大理寺卿府上,只是想顺手摸点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这鬼密室里面,也算是开了眼了,这皇帝老儿的宫殿里也没这么多好东西吧。”
白里抓起一捧碎珠子,攥在手里,又扬到天上,听着它再次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声音,笑的轻狂。
“我说这位兄弟,别跟老娘说些没有用的,这宝贝儿,我一人儿也拿不走,我们各拿各的,也省得伤了和气不是。”
白景承没有说话,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仔细打量了几番。
夜行衣是紧身的,勾勒出白里的身段,凭任何一个人看,都是女人。
“就算你不是白里,你也得死。”
白景承拔出一边的剑,向白里砍去。
“兄弟,有话好好说啊,我少拿点,你多拿点,可以再商量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白里知道白景承的武功在什么程度上,半斤八两而已。
放在过去,白里一定可以打赢他。
只不过现在这个程度,白景承怕是修炼了什么邪术,白里一时不敢肯定。
她长鞭一甩,直接打上他砍过来的剑。
“真是见了鬼了,在外面不小心撞上家丁,在里面还碰上你这么个瘟神。”
白里迅速抽回鞭子,下一秒打在他的手腕上,没有留一点余地。
白景承吃痛,却没有缩回手,一下子另一只手抓住白里的鞭子,剑直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