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
“白里!
白景尘和阳笙整个人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过来。
“你们都别动。”
程白逸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难道你们都不想救他了?”
他顿了顿。
“过来,就等于死。”
白景尘的眼睛里爆出了红血丝,就那么匆匆一瞬之间,他的心仿佛滴血了一般,这一生,即便是还没有过完,他也敢断言,此后绝对不会再有什么时候,会比现在更让他觉得无能为力。
“白里……”
白景尘在嗓子里念了一句,似乎狠狠地窝在心里一般。
白里觉得自己整个人越来越焦灼,也越来越热,眼前的阳光让每一寸皮肤都好像被炙烤一般,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要被烤化了,然后下一秒,所有的太阳光芒瞬间消失,周遭一派冰冷,就是那种仿佛是冰窖一样的冰冷。
突然的变化,让白里一口血喷了出来,血直直地喷向天上,然后又悉数落到白里的脸上,她一张如玉般的脸,染上了血迹点点,看着让人心生绝望。
这血液的喷出,似乎是刚才喝的药产生了效果,不然白里还要一直痛苦下去。
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艰难地看了一眼白景尘,又把目光转向阳笙。
“是虫子,虫子,虫……”
白里的嘴唇早便是惨白一片,只能坚持着说着这两个字的口型,甚至连强调的三遍都没有说完,整个人便陷入了昏睡。
“两位大人先思考一下刚才丞相说的话,我明白怎么处理,毕竟现在除了我,谁也不能帮上忙。
程白逸简单地说着这些话,虽然小小年龄,却很是成熟。
“有劳了。”
阳笙简单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却很是沧桑。
白景尘低下了头,然后点了点,几分有气无力,伸手指了一下白里的房间。
他甚至都没有再抬头,坐在了木凳上。
阳笙去处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强迫自己去想白里的意思,毕竟现在,她的命,掌握在他们两个的手里,见着白景尘的状态,也许,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把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回过身坐在白景尘的对面。
见着他依旧是低着头的模样。
“白里刚才的意思……”
白景尘抬起头,眼睛里面的神色却和阳笙预想的不一样。
“嗯。”
他一双桃花眸里面写满了坚毅,以及迫切。
“我想,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虫子包。”
“嗯?”
阳笙坐在白景尘的对面,两个仙人般模样的人互相看着,一个人温润如玉,一个人邪魅狂狷,似乎摩擦出什么强大的气场。
“程白逸之前说,就是在刚才那段长篇大论之前说,他以为他自己是受了蛊虫的影响,结果后来发现是被虫子咬得。”
听了白景尘这些话,阳笙点了点头。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刚才说那一夜辗转反侧,或许就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那个东西,可能,与蛊虫相克,找到它,作为药引,这瘟疫,应该便有了解决之法。”
两个人想到了一起去。
“那,这就出发?”
“好。”
阳笙站在白里门边上远着一点的位置。
“程先生?可以出来一下吗?”
程白逸从白里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三个人坐在了桌子上。
白景承刚打算说他们刚才的想法,程白逸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哦,是我们待客不周,程先生还稍微等待一下。”
阳笙楞了一下,发现确是他们不妥。
“叫我小逸就好……那个,那个不用麻烦了,阳笙大夫。”
阳笙刚要转身去厨房。
“阳笙先生,本王去吧,先生懂医术,还是多问些好。”
在白里的事情面前,白景尘早就没有了什么恩王的架子,时间还早,士兵还都在睡觉,他来做也无可厚非。
很快,他就把自己的那份早膳拿了出来,摆在程白逸面前,显然他已经是饿了好久了,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馒头,小菜也不停地往嘴里塞着。
“恩王殿下,在下的那份也一起给小逸吧。”
即便是两人份的东西,他也很快就吃完了。
“你刚才说,本来以为自己中了蛊,但是后来发现,是被虫子咬了,是这样吗?”
阳笙问着程白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