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
“擦擦汗。”
虽然本意不是这个,但是他也看到了白里额头上薄薄的汗珠,甚至有些已经漫上鼻尖,随着阳光闪烁着晶莹。
白里笑了笑,伸手接过。
帕子很干燥,擦在脸上带着好闻的桃花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里已经喜欢这味道了。
只不过,可惜了那御赐的桃花醉,已经送给李伯了。
看着白里转身忙碌的身影,白景尘没有打断,也没有让下人来代替她清理,虽然他们之间相处不久,但是白景尘知道,白里肯定不会放心让其他人碰这些东西。
她一向以来谨慎惯了。
他小声走到门外,看到旁边一直等待着的木木,向她招招手。
“打盆温水来。”
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门边,靠着,看着白里烧热水烫着刚才的用具,以前以为无聊至极的东西,现在竟然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白景尘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变了,但是又仔细想想,如果这事不是白里在做,他依旧觉得很无趣。
变得从来不是他。
变得只是一颗心而已。
“殿下。”
木木端着一盆水兴致勃勃地打算进去伺候白里丞相洗脸,想着她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好,不仅白里丞相对她另眼相待,现在竟然有可以贴身伺候的机会,是不是这次把握住,就可以嫁给全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做个小也没关系,做十八房都没关系。
“给本王吧。”
白景尘看着她的脸淡淡开口,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把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
仿佛大体加粗写着。
“白里丞相,奴婢想嫁给你!”
“嗯?”
木木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恩王,仿佛在确认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她惊讶于她家主子竟然要做下人的活,同时惊讶于自己刚才的美好幻想在这一瞬间泡了汤。
“嗯。”
白景尘淡淡开口,声音里窝着往日里一贯的慵慵懒懒。
“你不知道白里丞相是断袖?”
白景尘也没有考虑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就是出于本心的心里不舒坦,看着有人觊觎白里,他从心里往外的难受,不管这个人和他的差距是有多大。
“嗯?”
木木手里的盆差点掉到地上,眼泪瞬间就涌上来了。
这时候白里收拾好了东西,向着外面瞧了一眼,就看到如此画面。
“殿下和木木说什么呢,怎么女孩子家还要哭了?”
白里笑着调侃白景尘不懂得怜香惜玉。
木木本就心里委屈,看着心上人为她说话,更是泪水喷涌而出,抽抽哒哒的。
“白里丞相,您,您,您是断袖吗!”
突然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
“不是。”
白里鼻子里哼出来一声笑,断袖,她怎么会是断袖?她对女孩子真的没有一点点兴趣。
木木的脸瞬间阴转晴一般,却马上又晴转阴,但是哭是没哭了。
想着有问题就一起问了。
“丞相大人真的心有所属了吗?都传言,丞相大人不顾九公主冰雪聪明,是因为打仗的时候在外面捡了一个美人儿。”
“放肆。”
白里轻轻一句话,但是却有很沉的重量。
木木知道自己失言,直接跪了下来。
“退下。”
她的目光恢复了平常的冷冷淡淡,单是这一份气质就人那个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她自身不是很害怕这些流言蜚语,但是这个世道,三人成虎,这话传着传着便会到皇帝耳朵里。
若是真的被皇帝听到了,那会是怎样的情况?
堂堂皇帝最宠爱的九公主,皇室尊严被一个草民乞丐“美人”践踏,那个时候,汝安还能活了吗?
皇帝若是想杀谁,她又怎么能保得住。
思考这些的时候,白里不由得目光有些沉重。
但是这些在白景尘眼睛里,便俨然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他眼里白里深沉目光,完全是因为被那个叫木木的下人戳中了心事。
白里心里真的有人了?
还是个女人?
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很久没有的感觉,白景尘心里笼上了一种莫名的感触,酸酸的。
“既然今天已经处理好伤口了,那在下先回府了。”
见着白里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