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国住的是B大教职工公寓，距离B大很近，走路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到了。
周庭昀从公司开车过去，停了车，上楼按了门铃，给他开门的是顾煜的奶奶，他礼貌地打了招呼：“阿姨。”
顾煜的奶奶认识周庭昀，温和地笑了笑：“你是来接孩子的吧，他们现在正在小区健身场玩呢，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待会你们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
周庭昀摇了摇头，委婉拒绝：“抱歉，家里还有孩子在等着，下次再请您和东国一起到我们家里吃顿便饭。”
顾煜的奶奶这才想到周庭昀家还有个大宝，年纪和她家小魔王一样大，但是懂事听话的很，她点点头：“好好好。”
周庭昀问了健身场的方位，大致记下后，飞快地下了楼，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地方。
他还未走近，就听到自家女儿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
周庭昀抬眸看过去，自家妻女正和顾东国父子打羽毛球，虽然是两两双打组合，但是基本上都是江珊和顾煜在打球，两个大人在一旁聊着天说着笑，偶尔在孩子接不着球的时候帮上一把。
他定定地看了会儿江盼的背影，吸了口气，缓慢地收回目光。
从动作上来看，那对父子很显然是让着江盼和江珊，故意接不到球，故意打偏了，故意逗江珊开心。
江珊笑够了，抱着江盼的腿，说道：“妈妈，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我有点怕怕。”
江盼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别乱想，妈妈在的，没事的。”
虽然话这么说，江盼依旧蹙着眉抬起头张望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狗仔躲在暗处偷拍她和江珊。
她刚想回头，对面的顾东国忽然朝这边走了两步，脸上还笑眯眯的：“周总，你来啦。”
江盼和江珊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身，看到周庭昀，母女俩顿时眉开眼笑。
“昀昀。”
“爸爸！”
周庭昀唇角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走上前，稍稍弯腰，将江珊抱在怀里，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
江珊挣扎着要跳下来，她嘟嘴表示不满：“爸爸，你以前都是先抱妈妈的，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抱妈妈就先抱我了，我都没有来得及跑开。”
周庭昀：“……”
顿了两秒，他将小鬼放下来：“为什么要跑开？”
江珊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庭昀的不高兴，“顾煜说了，只有我以后的老公可以抱我，在此之前，我不能给其他男人抱抱亲亲的。”
说着，她偏头看向正往这边走的顾煜：“顾煜，你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呀？”
顾小魔王停下脚步，手撑着及地的羽毛球杆，懒洋洋地歪了歪头，轻笑一声，神情相当满意：“对。”
周庭昀第一次当父亲，总算明白了父母的无奈，他轻飘飘地看了眼顾煜和顾东国，伸长胳膊揽住江盼的腰，和两父子打了招呼后带着她俩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周庭昀开车，江盼和江珊坐在后座上，母女俩自拍玩的不亦乐乎，丝毫不管前面低气压的男人。
直到下了车，江珊才拽了拽江盼的手：“妈妈，你有没有觉得爸爸今天怪怪的，好像不太高兴？”
江盼挑了挑眉，弯唇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呀，好好的一颗小白菜忽然遇到了一只猪。”
话音未落，母女俩同时听到周庭昀低低地“呵”了一声。
江盼正想去哄自家男人，结果手腕还被江珊拉着，小机灵鬼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蹲下身子。
江珊嘴唇贴着江盼的耳朵，声音不高不低的：“我听奶奶说，更年期的人脾气会不好……妈妈，你说爸爸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
江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点头：“……有可能。”
*
晚上，江盼照例拿着故事书去大宝和小可的房间，给小可读故事哄她睡觉。
今天小可和顾煜打了一个多小时羽毛球，回来就有些困乏了，于是江盼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就发现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江盼弯下腰，在两个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正要站起身，关灯回房间，她的衣袖被人拽住了。
她回头，发现刚刚闭着眼睛的大宝还没睡着，白嫩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委屈。
江盼笑了笑，柔声问道：“大宝，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及时告诉妈妈，知道吗？”
大宝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红着脸问道：“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