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是一位高大的青年,他笑着问道:“你不舒服吗?我请医生过来看一下?”
“不用了,谢谢。”陶陶礼貌地回道。
她快速收拾好毛巾等物品,转身离开。
青年跟在她身后,他语气有些急,“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有看过你的视频,问题都很犀利,你主持得很有趣。”
陶陶脚步一顿,朝他笑了笑,他才放松下来,“我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你真的回国了。”
“是的,众所周知的事情。”她自嘲地笑了下,没有过多社交,继续往前走。
青年欲言又止,他想再和她说点话,可看她冷淡的表情,明显没有交谈的欲|望。
连李雨都能对她家的事情冷嘲热讽,陶陶相信有更多的人等着看好戏,还有什么比嘲笑一个有钱人变成穷人更有趣的事情?
回酒店房间的路上,陶陶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谢泽从前的话,他曾经想念哲学系,看透了金钱带来的恐怖,可现在呢,他不也成为了金融市场中的秃鹫。
掠夺,是资本家的本能。
陶陶回到房间,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放程序员996,过度加班进ICU的新闻,她嘲讽地扬起唇角。
世界上的财富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根据英国卫报的调查,最富有的人掌握着超过50%的世界财富,当然了,大资本家们不会满足于现状。
到时间了,她和律师在酒店大堂汇合,两人一起前往谢泽的投资公司,今天接待她的人依旧是那位冷冰冰的助理。
开会到晚上,方案依旧没有确定,陶陶倾向于用工作室抵债,剩余债务一笔勾销。
“要是不接受我们的方案,我将控告你们公司违规操作,你们的行为在扰乱金融市场。”律师的口吻严肃。
助理没什么表情,他波澜不惊地说道:“请容许我提醒你一下,罚单出来,最多200万,你觉得我们公司会把这200万罚单放在眼里吗?”
律师咬了下牙,他看了下陶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说的没错,哪怕官司打赢了,这个罚款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他们早就计算过各项风险,对冲掉一些风险,有谁的数学能好过这帮人吗?没有。
陶陶按了下额头,对着这么多数字,感到头疼,她去外面休息会。
夜幕再次降临,她今天一天都没见到谢泽,她想找他谈谈,叫住了经过的助理,“我能见见谢泽吗?”
“不好意思,不能。”助理语气淡淡的,“陶小姐,谢先生很忙,你得知道,这点债务金额对他来说,不过是柏油马路上的一滴水,蒸发就蒸发了,他得处理其他事情。”
“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一个团队处理你的项目了。”
言下之意便是,谢泽没空见她。
等助理离开后,陶陶双臂环抱着,她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的事情对他来说,那么不值一提,昨天的见面仿佛是恩赐一样。
陶陶回到酒店,心情不太好,她经过前台的时候,想到谢泽也住在这里,可她不知道他的房号,酒店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其好。
转眼就过了一星期,陶陶每天就是开会开会,开完工作室那边的会,工作总得继续,再开关于债务的会议。
她不想把肖若尘的钱挥霍掉,那是属于他的,他白手起家。
两人对此也产生了意见分歧,肖若尘认为钱没了就没了,陶陶不愿他直接返贫,要是他没钱了,她更多的是担忧他以后,他什么背景都没有,从前是好事,现在则变成了坏事,富二代赔完了钱可以回家继承家业,但肖若尘不能。
这一周以来,陶陶都没见到谢泽。
她走出电梯,搭乘自动扶梯往下,偌大的大堂之中,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人们。
“嘿。”自动扶梯一个上一个下,有个穿着西装的青年叫住了陶陶,她侧头一看,对方马上往上跑,再跑到她这边的扶梯。
“是你。”陶陶有些惊讶,是那天在健身房见到的青年。
他微笑了下,“你好,我叫段博衍,这是我的名片。”
陶陶接过他手里的名片看了一眼,头衔毫无疑问是CEO之类的,她上下打量了下他一眼。
“我们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