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阴森森地开口:“郡主说话可要讲证据,秦绵一直与本督待在一起,难道你认为她能在本督眼皮子底下使出分身术去害你?”
端阳郡主大叫:“不可能,她明明……”
“住口,你个混账东西。”容王进来就是一声暴喝,打断了端阳郡主的话。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那女子见到端阳郡主就上前抱着她开始哭。“王爷,你可要为咱们的女儿做主啊,定是有人陷害她。”
容王妃看了她们一眼,眼里带着讽意。她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冷笑,再宠爱又如何?与身家性命相比宠爱一文不值,容王怎么敢跟孟长安叫板。
孟长安凉凉地道:“王爷,令千金疑心本督为秦娘子作伪证,你觉得呢?”
容王勉强挤出一丝笑,道:“督主,是本王没教好,您看在小女年纪还小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吧。”
孟长安挑眉,意有所指道:“不小了,也该嫁人了。”
“督主。”容王声音颤抖,眼神中带着恳求。
孟长安眼底一寒,笑的阴鸷:“孰轻孰重,王爷考虑清楚啊。”
容王打了个冷颤,紧攥着拳头,然而他只挣扎了一瞬,下定决心对孟长安道:“督主说的是,本王立刻为他们筹备婚事。”
女儿嫁的不如意,他还可以补偿,但若是王府的荣华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父王,您说什么?”端阳郡主怔怔地,似乎听不明白容王的话。片刻后,她身子剧颤,指着跪在一旁的小厮,声音拔高:“父王,你让我嫁给他?”
容王闭眼:“端阳,别胡闹了,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这……这位公子,看着也算一表人才。”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容王疯了,要么就是眼瞎。
端阳郡主哭闹:“父王,你怎么能让我嫁一个贱奴?”
容王偏过头去,不忍看女儿绝望的脸:“还不是你自己做出了丑事,怨得了谁?”
“不,都是秦绵那贱人害得我,原本今日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是她骗我喝下下了药的茶水……”
眼见孟长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容王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扇了端阳郡主一巴掌,对下人道:“郡主发了癔症,快把她带下去。”
“王爷。”侧妃姚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容王,容王吼她:“还有你,也给本王滚下去,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下人把侧妃姚氏和端阳郡主一起带了出去,容王妃见此低下头弯了弯嘴角。这些年,侧妃姚氏在王府中作威作福,比她这个正妃排场还大,她的女儿是庶女,竟然哄得容王上奏请皇上封为郡主,如今,还不是配了个下人,要怪就怪她自己作死。
身在人群里的邵思岚看了秦绵一眼,气得咬牙切齿,竟然又被她逃过一劫,孟长安怎么会突然来容王府,还对她如此护着……
容王处理完一堆烂事对孟长安道:“让督主见笑了,不如再去喝两杯?”
孟长安侧目看见秦绵摸着秦柔的额头一脸忧心,淡淡回答:“不必了,本督还有事。”
容王顿时着急:“那……”
孟长安笑了笑:“王爷放心,本督承诺过的事自然作数,不过王爷嫁女是大喜事,本督可还等着喝喜酒呢。”
容王连忙应道:“一定,一定尽快。”
秦绵出门时碰到了周琦裕,他刚刚得知里面的人是端阳郡主便没进去,毕竟,非礼勿视。此刻他见秦绵出来,连忙上前,关切的问:“表妹,你们没事吧。”
那个们字像是突然加上的,很是生硬,但秦绵此时关心着秦柔的身体,便没在意,道:“大表哥,我们没事,只是柔姐儿着了凉,我们要先回去了。”
周琦裕毫不犹豫:“那我送你们。”
秦绵还没回答,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寒的声音:“用不着。”孟长安沉着脸走过来,在秦绵祈求的目光中,才收了几分冷意,道:“周公子想必不顺路,本督送她回去便可。”
周琦裕要争辩,却见祖母江氏并曹氏和杜氏一起走出来,江氏对孟长安笑笑:“孟督主贵人事忙,我这外孙女别耽误了您的正事,再说她们娘几个跟您坐一辆马车也不合适,还是我把她们送回去吧。”
孟长安掌权之后从没向任何人妥协过,但当秦绵那只软嫩的小手悄悄摇了摇他的衣袖时,他的心也像被那只柔软的手包裹一样,妥协,来得心甘情愿。
他凤眸微侧,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对江氏道:“也好,本督思虑不周,周老夫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