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夔龙卫大营,得知宋引还没回来,大是失望。可张目一望,见他帐中灯却亮着,外面还守着吴刚,心中一动,立刻迫不及待的召人打探了几句。
夭夭已从孟菖羽口中打探了不少西平侯府的情况,待会儿应付西平侯那个老糊涂应该足够了,现下她最担忧的反而成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柳氏。
不知为何,这个人总令她产生一股极强烈的不安。且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围猎渐接近尾声,这种不安感不轻反重。
既已达到目的,夭夭也没理由在强留那小郡王在帐中与他大眼瞪小眼,便放他出了帐。
孟菖羽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带上佩剑和弓箭等物,叫上几名相熟的夔龙卫,上山找宋引猎鬼去了。
帐中安静下来,夭夭这才呼出一口气,只觉四肢百骸都是酸的,软趴趴的伏在案上,再也不想动了。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夭夭当是宋引回来了,吓得立刻惊坐起来,谁知等了许久都不见帐门口传来动静,外面的嘈杂声也渐渐止歇了。
看来,回来的这波人不是宋引。
她又泄了口气,无力的趴回了案上,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吴刚愤怒的声音隔着帐门传来:“这帐中是宋副使的家眷。副使说过,他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他营帐半步!”
“家眷?”另一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蒙谁呢?我看那女子分明就是野鬼所化!我是奉都督之命来验人的,你有几条狗命,也敢拦我!”
这声音……是季侯孙!
夭夭打了个激灵,登时清醒过来。
来人的确是季侯孙。他今夜在玄牧军那里受了气,心情很是不好,直到刚才回营时探听到宋引帐中竟藏着那红衣美人时,那些不快登时烟消云散了。
于是回帐中匆匆换了身崭新的衣袍,又洗了把脸,便饥渴难耐的寻了过来。
这季侯孙虽刚入京没两天,可进长安城当晚,连自个儿的府邸都没回,便跑到温玉楼夜御七女,连续两三日,夜夜如此,可谓一战成名。以至于整个夔龙卫卫所都知道他是个离不开女人的淫棍。
此人不仅好色,还喜欢被人奉承,眼里容不得沙子。宋引与他本无嫌隙,只因在他的接风宴上拒绝为他作诗颂德,便被他记恨上了。
也因这个缘由,今夜在山上遇见宋引怀里的美貌女子时,他惊艳之余,心中的欲念和嫉恨也如烈火烹油,不可收拾。
到底是出身高贵的名门贵女,玉颈如雪,面颊如月华明静,一颦一蹙皆楚楚可怜,肌肤娇嫩的像新抽的柔荑,仿佛能掐出水来。他常年在女人堆里厮混,光看皮相,就能想象出那具身体该如何的令他销魂快乐。
而另一层快感的来源,则是他将宋引的女人压在身下时,那种心理上的快感。
季侯孙对吴刚早有提防,此刻见他阻拦,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名亲随从暗处闪出,将吴刚打晕拖了下去。
夭夭心跳如鼓的贴着帐壁,听外面静悄悄的,吴刚突然没了声息,心猛地一沉,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这里是夔龙卫的地盘,没有宋引,季侯孙随便捏造一个罪名,便能将她治得死死的。就算呼救,也不会有人理会她。
脚步声近,一只手拨开帐门,季侯孙那张阴险邪气的脸出现在后面。
夭夭浑身力气似被抽干,睁大瞳孔望着这张注定将成为她一生噩梦的男子面孔,险些靠着帐壁瘫倒下去。
她这副模样在季侯孙看来,愈发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只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她揉进骨子里才好。
“山上暂别,美人别来无恙。”季侯孙双目淫光大放,仿佛捕捉猎物的猎人般,饶有兴致的问候。
夭夭想动,双足却动不了分毫。极致恐惧下,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等等!”
眼见着季侯孙在一步步逼近,她突然惊叫一声。
季侯孙充耳不闻,继续朝她逼近。方才进帐那刻,一看到她这副柔弱无骨的身体,他胯间之物便已兴奋的□□,下腹更是涨疼的难以忍受。他早就等不及了。
夭夭岂会没发现他身体的变化,作呕之余,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先出去。我要换身衣服。”她憋出这么一句。
“这身就很好看,就当咱们的喜服了。”季侯孙已粗鲁的抓住她手腕,要将她往榻上拉。
夭夭被他攥得生疼,又挣不开,眼见着就要被他拖到榻上,惊慌间,抓起一旁的烛台就朝他脸上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