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她就被一个跟眼前这个小男孩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骗过。
男孩说他被坏人欺负,希望她可以帮助他逃离坏人的魔爪。
当时天真的她相信了。
她以为那个男孩是一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可怜儿童,她以为她可以又帮助一个家庭找回他们的孩子。
男孩说希望她可以陪他找到回家的路,他只是有模糊的印象。
所以她也跟着男孩一起走了,一路都在询问男孩对于回家的路有没有更多的印象,之后那个男孩把她带到了绑匪的面前,绑匪淫|笑着搓着手走向她。
男孩撕去伪装,露出恶劣的笑容,嘻嘻哈哈地嘲笑她的单纯,嘲笑她真是个傻子,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言她都信了。
如果不是钟离归及时出现,她那个时候或许就会被……
从那之后,她的身边都跟着几个保镖,她也还是会做好事,但是她不会再帮任何来路不明的人。
现在,姜尤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在有人提醒眼前这个男孩可能是在说谎的情况下,她应该帮还是不应该帮?
她心里已经生出了退缩的苗头,她害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一个不好的结果。
但同时,她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你可以尝试最后一次。
姜尤攥紧拳头,轻轻推开男孩,垂下眼眸很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欺骗了我,故意消费我的善良,那么,我希望你能承担后果。”
说完,她对刚才提醒了她的糙汉说道,“这个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能提醒我,真的太感激你了,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砍刀呢?”
糙汉挠挠头诧异地说道,“大妹子,你还真的打算去啊?你叫我强哥就行了。”
“好的,强哥。我叫阿尤。”姜尤礼貌地回道,伸出手去接强哥递过来的砍刀。
强哥原本是打算把砍刀递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把砍刀收回去,啐了一声,“艹,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上山。走走走,强哥带你一块上去。至于你这个小滑头,也别想像以前那样跑回家,跟我们一起上山,给我带路。”
小男孩叫六仔,被强哥领着后衣领缩手缩脚地在前面带路,姜尤分到了一把锄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现在太阳就快下山了,进入山里光线一暗再暗。
哪怕是对于长期住在山脚的村民来说,太阳下山后再上山都代表着危险,他们都不敢轻易在夜里上山。
山里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听起来只会把人的恐惧放大。
姜尤扛着锄头,也在不停地咽口水,一直密切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密密麻麻的杂草从里突然之间冲出来。
强哥似乎也发现大家都不说话,光是林子里的声音听着怪恐怖,偶尔也会说那么一两句。
至于被拎着在前面带路的六仔似乎也因为夜幕降临,山里气氛越来越恐怖而开始瑟瑟发抖。
“喂,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你说的地方?他们在哪儿遇到野兽的?”强哥没什么耐心地把六仔扔在地面上,“还是说,你们这几个小滑头,又特么骗人?”
六仔连爬带滚地爬起来,害怕地往强哥这边靠,“我、我也不知道……”
强哥直接把砍刀抵在六仔的脖子,“什么叫做你不知道?不是你说你那几个小兄弟在山里遇到野兽袭击,不是你让我们上山救人吗?现在人呢?老子现在就打电话到你那几个小兄弟家里,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又耍了什么花招。”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强哥早就已经想好对策,要到了六仔那几个兄弟家里的号码。
强哥先打了第一个电话,“嗯?狗蛋已经在家里了?哟,吃的正香?什么?找不到六仔回家吃饭啊?嗯,我帮你留意着。”
电话挂断,强哥阴恻恻地收回手机,“六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六仔惊恐地一缩脖子,“我、我对、对不起……啊!后面有什么东西!”
姜尤本来还在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感觉到背后爬上一股凉意,六仔声音响起的同时,她也马上纵身一跳躲开了突然冲出来的野兽。
强哥单手把六仔甩到树上,六仔嗷嗷惨叫着抱住一根粗壮的树枝,就这么高高地挂在树上了。
从六仔俯视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好几头长着长长獠牙的野猪从杂草从里冲出来,目露凶光地盯着姜尤跟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