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弯着腰,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怎么不对了?”
“对别人就叫动歪点子。”他又摸了摸她脸,满脸狡黠:“对你就叫合理合法耍流氓。”
“……”那竹推了推他:“你还想耍流氓?”
她太好看了,拧着眉头的样子也好看。为了表示不满地昂起下巴,鼻尖几乎贴上他,柔软的嘴唇也仅仅只是毫厘外。
何止是“想耍流氓”,韩奕辰心脏紧缩着。
恨不得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死死压在身下。
满脑子全他妈是想亲她。
“咚咚咚……”书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所有粉红泡泡绮丽因子全部破掉,两个人慌里慌张地分开来,那竹低头整理被子,韩奕辰清咳着看向门外。
他的外婆站在门边,脸色不太好:“奕辰,你能来帮我做点事吗?”
陶冬青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餐,提着一把菜刀还满厨房找刀,那竹笑着接过来去切菜,她一拍头:“真是老糊涂了。”
陶冬青的世界永远是分秒必争,那竹来这么久,只见过她下过两次厨,一次是她来那天,另一次就是今天了。
她显然是不想把时间白白浪费的,燃气灶上同时烧着两口锅,等菜好的间隙要做完洗菜和切菜的工序。
有那竹帮忙,她的动作显然更快,那竹在青菜入锅发出滋滋声的时候问:“阿姨,我想提前两天回学校了。”
陶冬青调小一点火,问:“为什么啊?”
那竹说:“刚刚开学事比较多,我想提前过去适应一下。而且外公外婆不是来了吗,我想把房间空下来给哥哥住。”
陶冬青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再买个床回家,毕竟儿子那么大的个头,整晚都窝在沙发上也太累了。
可还是那句话,她太忙了,忙得没时间出去买东西,有时候前一秒想起来了,突然有事过来,她又给忘了。
现在听那竹这么讲,陶冬青觉得事情终于有了解决,她点着头:“走的时候让你哥哥送你,要是没什么事再回来也行。”
那竹应了声,将菜切得又细又均匀。
陶冬青看见了,笑起来:“我们家那竹真好,什么事儿都会做,什么事儿都能做好,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臭小子。”
那竹手里的刀顿了顿,她低低的笑起来。
中午一道吃饭,那竹忙里忙外地布箸端菜,韩奕辰刚刚领完公公婆婆下来,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握了下她手。
那竹吓得头皮都麻了,转而看到他已经没事人似的坐到餐桌边上。
外婆给他先舀了一碗汤,拍着他肩说:“你最喜欢的鸡心捞给你了,吃了要有良心要定心。”
他一边嘀咕一个鸡心哪来这么多功效,一边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笑容狡黠。
那竹平白无故被他坏心眼的戏弄,转身去厨房端了盘豆腐,意味深重地直接放到他面前。
他还像没事人似的,上筷子夹了一大口,边嚼边说:“好嫩,好嫩,好吃,好吃。”
那竹:“……”
韩奕辰外婆看着她,说:“小丫头别忙了,过来坐下一起吃吧。”
韩家人难得齐整,那竹原本以为他们会跟普通家庭一样聊些家长里短孩子趣事什么的,没想到话题居然一直围绕在韩氏夫妇近期开展的项目上。
陶冬青父母也是国内知名学者,年过古稀还在伏案工作。陶冬青跟韩靖到了他们面前就成了小学生,没回答一个问题都是战战兢兢。
韩奕辰跟那竹都听不懂,趁着他们不注意各种眉目传情。
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韩奕辰先挑事,譬如故意夹走她看中的菜,故意跟她的筷子打架,故意缠上她的腿,偏偏脸上还维持着一贯的冷淡。
“奕辰。”他外婆突然喊他:“你最近在忙点什么呢?”
韩奕辰刚刚拿脚丈量过那竹小腿,此时猛的坐直了,说:“我还是那样。”
“既然决定学导演了,那就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怎么听你妈妈说,你还总是去跑龙套呢?人的架子端起来不容易,别让人家觉得你导演混不下去,居然要当演员来挣钱。”
外婆一直看不上他们搞文艺的,韩奕辰敷衍着点头,没反驳。
外婆又将视线挪到那竹身上,问:“小丫头学什么专业的啊?”
那竹冷不丁被问到,原本就堆着红晕的脸更加红了:“中文。”
“什么?”外婆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严厉:“你声音大点,老人家耳朵不太好。”